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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我吗（第1页）

你怀疑我吗？

“纪所，纪所！你快出来看看！”

施芫挂着一张清纯可人的脸蛋，薄樱小巧的嘴唇，看似文文静静实则大相径庭，说出来的话咋咋呼呼。

人总是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施芫更不例外，所以在一个小时前在她得知纪辞序要来下淄的时候她就自告奋勇的申请当这个开车司机，尽管纪辞序说是私事，不是公事没有加班费，那点工资架不住她旺盛的好奇心，她还是来了。

纪辞序进去之後，施芫便将车停在门口。原想趁此机会逛逛这个神秘的地方，可谁知刚过拐角便被什麽东西绊了一脚，差点摔倒，好在她反应敏捷这才躲过一劫。

她将电筒光线照向地上的罪魁祸首，罪首睫毛浓密，长相英俊，面色微红。看起来像是喝多了酒，似乎没什麽异常。

至少在施芫看来没什麽，妥妥的睡美男一个。

施芫本想上手拍拍这个醉鬼，手掌堪堪遮住了美男下巴上的光亮，却被一只精瘦有力的手抓住。他眼光虚晃，断续无力的向她发出请求：“救…救我……救救我……”

美男子声音太轻，施芫没能听清，她凑近身去支着耳朵，大声问：“你说什麽？……喂帅哥，你怎麽了？！”

回答她的是美男的浑身抽搐，他体内像是有什麽生物要破体而出，沿着青筋争先恐後的朝着一个方向爬行，密密麻麻的小颗粒汇聚成形。随即变成一颗颗透白的疙瘩珠子从皮下硬生生的探出头来，有了电光的加持，更是焜焜发亮。

施芫看得头皮发麻，给她密集恐惧症犯了。

现在光是想想也很後怕，她双手交错，抱着双臂搓了几搓。心里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来了。虽说这段时间跟着纪辞序也见过不少死人，可那都是些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的尸体，从未亲眼目睹这匪夷的过程。

这毕竟第一次见，她难免惊慌失措，尖叫出声。

纪辞序在确定施芫身上没受伤後，这才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尸体。尸体的脸色跟刚才大不相同，苍白无血色，嘴唇泛青。

紧接着，纪辞序缓缓将手电朝着下移，光点跟随而动，停在了脖颈处。那里有个呈牙齿的形状的伤口，有两颗尖牙嵌入得很深，黑洞洞的，显然在此之前被咬过。

施芫下意识脱口而出：“是匸族？”想了想又摇摇头，“可是这就咬了一口也不至于吧……”

施芫也见过很多被匸族咬过的人，都活的好好的。那就跟被针扎似的，也就流了几滴血，吃点饭补补，很快就能恢复。倒也不至于闹出人命，人命没那麽脆弱不堪。

更何况这人死状恐怖。

下淄的人以来血补充能量人尽皆知，但他们这不是嗜血之癖，单纯生理机能反应，就像异物进眼睛会不由自主闭眼；犯恶心时会忍不住想呕吐；受伤会痛苦伤心会流泪一样，再正常不过。别的东西他们也吃，不过不是必须，可吃可不吃。

就跟多数人一样，正餐之外，也会去吃点别的垃圾食品。

因他们这体质特殊，人数又不多，因此被上淄的人称为匸（xì）族，类似少数民族的划分。

比起尸体的死因不明，眼前有一个令施芫更加搞不明白的事。

那就是纪辞序为什麽要那麽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朝他们这边走近的匸族男人看，连她都能看出来死者真正死因与匸族无关。

程且之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他无心再看地上的尸体。径直朝着目光的主人走近，深蓝色的眼里尽是冷意，“所以，这才是你来这里真实的目的？”程且之眉头紧锁，质问：“你怀疑是我杀了他？”

纪辞序下意识摇头，刚吐出一个“不”字便被截断。

程且之冷哼一声：“你们…”

就在刚刚，程且之从袁代民口中知道纪辞序是上淄特殊管控所的新上任的所长。上淄近来不太平，人口连连失踪，找到的人也死状可怖，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一样的伤口，怀疑是他们下淄的人做的那也算情有可原。

程且之在那什麽管理所的名称上卡了壳，又偏过头去问了一遍袁代民。面带浅浅的嘲讽，兀自把垃圾所的名字简化了说：“你们特管所所长是什麽人都能当的吗？到底是你们高看了我们匸族还是你们太看轻自己？”

接着，他将目光移向纪辞序的脖颈，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道：“要不我咬你一口，看看会不会死？…”

纪辞序似乎是想解释，可刚说了个“我”字就又被程且之掐断了。

程且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嘘…”

程且之的视线重新落在尸体上，眼睛跟猫眼似的睒睒转动。他无需凭借外物的光，细微之处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程且之伸手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伤口，说：“你们看，他脖子上的伤是不是比你们平时见过的被咬过的伤口要大要深得多，而且这上面还有黏糊糊的液体…啧，真恶心！”

很显然，这人是先被匸族咬了之後又被什麽其他的生物咬了。

施芫对程且之的分析表示万分赞同，“应该是被什麽其他的东西咬了…”她等程且之那边嫌弃完，眼中期待甚佳，问：“然後呢？然後呢？还有什麽其他发现吗？”

“小妹妹，你是实习生吧？”他顿了顿，又向纪辞序那边瞥了一眼，又说：“不过总比某些人聪明。”

施芫连连点头，答：“对对对，你好厉害，你怎麽看出来的？”

程且之突然来了兴致，耐心道：“你看他嘴唇乌黑，满身脓包，这说明什麽？”

施芫也明白了些什麽，她眼里溢彩，惊呼道：“说明……”

“说明他中毒了啊。”程且之当然不会把这彰显聪慧的机会让给她，颇为得意的表演了一波自问自答。

施芫手电的光亮被她调到最亮，猝不及防地晃到了程且之的眼睛。

程且之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正巧碰上一旁默不作声的纪辞序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水盈盈的，泛着光。

四目相对，纪辞序嘴角一扬，眉眼柔和，附和道：“不错，想不到你能观察的这麽细致，我们所正缺你这样的人，我能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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