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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根基论道（第1页）

晨雾氤氲的药庐里，林九整个人泡在墨绿色药汤中。小妹正往灶膛添柴火，药锅里翻涌着七色灵芝，这是昨日村民凑钱从镇上换来的。

“淬体七层后三日不得进食血食？”林九拍打着药汤抱怨，“老头你莫不是嫉妒我进境神？”

铜铃在梁上叮咚作响。黄老邪虚影浮现在蒸汽里，手中烟杆敲向少年额头：“蠢材！炼气期修士为何能碾压淬体境？只因灵气如锤，根基不牢的淬体境，就像泥胚入熔炉！”

说着烟杆在空中划出光纹：“淬体九层分三境——铜皮、铁骨、玉髓。你虽借着《饕餮吞天诀》至第七层，但经脉间尚有三十四处暗伤。”光影显化出林九体内经络图，几处穴位泛着黑斑。

小妹突然插话：“九哥昨日劈柴时，斧头卡在树里拔不出来呢。”少女比划着当时场景，“那截老松木纹丝不动，九哥的脸倒是憋得像酱猪肝。”

林九老脸一红，药汤咕嘟冒泡。黄老邪笑得前仰后合：“这便是吞噬过快的弊端！《饕餮吞天诀》虽可掠夺万物精华，但若没有《长春诀》温养，迟早变成筛子！”

老者虚影忽然凝实几分，烟灰在药汤表面聚成文字：

【饕餮吞天诀】——上古凶兽观想之法，吞灵噬魂补己身

【长春诀】———药王谷不传之秘，润脉养魂筑道基

“当年道爷我”黄老邪忽然卡壳，虚影泛起涟漪，“咳，总之两诀相生相克。你现在每日需泡六个时辰药浴，把掠夺来的灵力夯实。”

暮色渐沉时，林九披着湿坐在院中磨刀。柴刀在青石上刮出星火，刀刃却始终蒙着层灰气。小妹捧着烤红薯蹲在旁边：“九哥的刀怎么越磨越钝？”

“这叫藏锋。”铜铃里飘出老者声音，“淬体境圆满前，你每夜子时需封住气脉，用凡铁劈柴挑水——什么时候这破刀能切开三寸花岗岩，才算摸到铜皮境门槛。”

林九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忽然问道：“老头子，你当初为何选中我？”柴刀在磨石上滋啦作响，“别说根骨悟性那套，前两天我听见你跟山魈打赌”

“咳！”黄老邪虚影剧烈晃动，“那夜在生死涧，你明知妖兽强横却敢反捅第三只眼。”老者声音难得正经，“修仙路如刀锋舔蜜，要的就是这份向死而生的狠劲。”

月色爬上窗棂时，林九正在院中挥汗如雨。柴刀笨拙地劈砍木桩，每挥三十次便要封住一处穴位。小妹趴在窗边数数：“七百四十九、七百五十呀！九哥的木桩裂开了！”

裂纹深处泛着青铜光泽。林九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皮肉下的经脉正出琴弦绷紧般的嗡鸣。铜铃在夜风里轻晃，隐约传来老者哼唱的小调：“万丈高楼沙作基，九霄雷劫笑谈中”

百里外的青云镇客栈，两个戴斗笠的修士正在密谈。

“消息确凿？那饕餮纹”

“错不了，血煞门折了十二外使，据说尸体上有噬灵痕迹。”

年长修士蘸着酒水在桌案书写：疑似吞天诀现世，报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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