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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３

“工业时代能源最初的代表就是蒸汽机。”

“蒸汽机械的大规模应用使得英国伦敦在十九世纪初就已经深受浓烟的困扰，雾都之名也由此而来。”兰瑟梅罗望向窗外，“而这个特异点位于十九世纪末——”

“啓动蒸汽机械的燃料和伦敦日常取暖的燃料都是煤炭。”埃尔梅罗二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准确来说，在十九世纪，只要能够拥有足够的金钱，英国的不少人都会选择使用煤炭取暖——魔术师也不例外。当然，不是什麽人都有和阿尼姆斯菲亚一样直接烧木柴的闲心。”

“毕竟天体科一向被称为『山中隐者』嘛——虽然真正的取暖是靠魔术术式维持的就是了。”兰瑟梅罗失笑，“总之，就算是二十世纪烟雾事件中的伦敦——也不可能和这个特异点的街道一样五步之外人畜不分。”

“所以？”

“能在全部伦敦居民紧闭大门的时候仍旧不停运作甚至数量增多的蒸汽机械——我认为是特异点里的敌方搞出来的。”兰瑟梅罗走到窗前，伸出手点了点窗户，“想想看吧，这麽浓的雾，必然是无数蒸汽机械昼夜不停地持续运转才能制造出来的效果。”

“……我不建议立香离开据点对这个特异点进行探索。”罗曼犹豫了一下，“说实话，魔雾对于人的伤害太大了——伦敦的浓雾本身就具有腐蚀性，现在又有远超神代大气魔力浓度的魔力含量。立香和玛修都不适合对这个特异点进行探索……”

“但她们不可能一直留在据点里。”兰瑟梅罗偏了偏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我们准备和莫德雷德一起去杰基尔先生的朋友魔术师弗兰肯斯坦的家里。”藤丸立香打开门，走到两位年长者的面前，“哦副所长，我知道这有很大可能也是一个本不存在的魔术师——”

“不，弗兰肯斯坦的话——”兰瑟梅罗对藤丸立香点了点头，看向埃尔梅罗二世，“倒是存在的哦。”

“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瑞士籍魔术师。”埃尔梅罗二世点燃雪茄，放出一个魔术烧掉奇形怪状的人工生命体，“与小说不同的是，他并非成长于日内瓦，而是在少年时期就来到时钟塔求学，并在伦敦定居。他隶属于创造科『巴鲁叶』——巴鲁叶雷塔以追求『究极之美』来达到『根源』——而对于Dr.弗兰肯斯坦来说，属于他的『究极之美』正是将造人这一属于神的奇迹以人的方式再现。”

“上帝造人，用尘土做了亚当，然後取亚当的肋骨变作夏娃。”兰瑟梅罗瞥了眼实时监测的地图，“而弗兰肯斯坦的计划是让他的『夏娃』生下『亚当』——前面有一批敌性反应没法避开，准备应战。”

“那最後的结果？”玛修用盾背砸散最後一个混沌机械兵，回过头看向落在後方的魔术师们，“据杰基尔先生所说，弗兰肯斯坦先生从未离开过英国……”

“那是个失败作啦——就算和世俗认知意义里的『弗兰肯斯坦』比起来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産品。”兰瑟梅罗摆了摆手，略过中间的藤丸立香和玛修，走到莫德雷德的身边，“怎麽不进去？”

“有血和硝烟的味道——我本来只是觉得你们的脚程挺快，现在耍盾的至少能算是个有用的战力。”莫德雷德将视线聚焦在一处，“维克多老爷子死了。”

“……虽然我很想建议你不要低估魔术师的战斗力，但显然不仅仅是维尔维特和弗兰肯斯坦两个人的问题——事实上大部分魔术师都不是什麽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存在。”兰瑟梅罗展开现在视的魔眼注视弗兰肯斯坦的宅邸，“我假设你认识的那位姑且能算作同僚的魔术师在你的面前展示过他的战斗力——你可以把我当成那家夥来使唤——毕竟我是也不是什麽普通人类嘛。”

“嘻嘻嘻……”

恶魔的笑声随着烟雾弥散，一个小丑般的紫色人影出现在衆人的面前。

“是你杀的吧。”莫德雷德握紧剑柄，看向古怪的紫色小丑，“是你杀了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吧。”

“……这或许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紫色小丑的上半身如烟雾般透过宅邸的大门，嘻嘻笑着贴近莫德雷德，一边又语气古怪地自言自语，“是的，没错——不不不，但是到底是谁杀了维克多·弗兰肯斯坦？”

“因为——他是自己爆炸的啊！”

玛修瞳孔微缩，向後撤了半步和藤丸立香靠在一起。

“哎呀呀，吓着这位美丽的小姐了？”小丑迅速地移到玛修的面前，笑容变得更加夸张，“正如你们所见，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恶魔——”

“这话当然只是玩笑，很遗憾没能回应你们的期待。”小丑的身影如烟雾般散去，又在大门的上方汇聚成型，他垮下脸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衆人，“我只不过是一名英灵而已。”

“我和你们一样——”

“Stars！”

小丑前一刻的落脚点上发生了盛大的爆炸。

“好险好险，这位小姐，过于性急可不是什麽好事啊。”小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甚至滑稽地向引发爆炸的兰瑟梅罗弯腰鞠躬，“就算这已经不是正常的圣杯战争了，在对手上报姓名的时候发起攻击都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梅菲斯特，梅菲斯特菲勒斯。”兰瑟梅罗冷静地看着梅菲斯特菲勒斯，“你不是早就报上真名了吗——梅菲斯特菲勒斯『恶魔』。”

“当然，在你们这些无主从者的眼中，就算不是正常的圣杯战争也无所谓。”兰瑟梅罗看了眼莫德雷德，“毕竟，这种情况对于你们来说，就意味着是见面就是全力厮杀——然而我们是有御主的。”

“所以，难道还要我等着你先动手吗？”

莫德雷德挥剑斩出的瞬间，玛修手中的十字大盾也撞开大门向着梅菲斯特菲勒斯飞去。

巨型法杖在兰瑟梅罗的手中投影成型，魔力被法杖牵引，接二连三地对准梅菲斯特菲勒斯制造爆炸。

“喂喂，怎麽连特效——那些花瓣都是一样的啊！”莫德雷德抽空吐槽，“而且你一开始那麽说，我还以为你会上来一起打这家夥呢。”

“那个……”兰瑟梅罗无奈地歪了歪头，“其实是魔杖内部的瞬发魔术——我投影的时候直接用的原版没改……而且近战人太多不好。嗯，毕竟藤丸和维尔维特都不是什麽能靠自己保命的类型——能够相信他们的地方也只剩下他们的运气了吧。”

“Lord，你这麽说就过分了。”埃尔梅罗二世抗议，“在下现在好歹是个拟似英灵——”

梅菲斯特菲勒斯，虽说是个恶魔，但本身就没有以一敌数的记录，被一个从者加一个亚从者和一个妖精种同时围攻，没多久就被莫德雷德一剑刺穿心脏，灵基损毁，化成金色的灵子在魔雾中消散了。

“我们进去吧。”

“……副所长，埃尔梅罗二世老师，罗曼医生，还有达·芬奇。”藤丸立香把手中的日志本朝向一进入宅邸就被其他资料和藏书吸引走的两位魔术师，“Caster的英灵里，有哪些能和『P』『B』『M』联系到一起？”

“『M』的备选项挺多。”兰瑟梅罗合上书本，看了眼埃尔梅罗二世，“但显然梅菲斯特菲勒斯就是这个『M』。”

“首字母。”埃尔梅罗二世拿走日志本，“『M』毫无疑问就是被我们打倒的梅菲斯特，否则正常情况下他没有动机出现在这里。至于『P』……”

“『B』应该是查尔斯·巴贝奇。”兰瑟梅罗打开通讯投影，“我相信阿其曼还记得维尔维特当时拿走的那份报纸——这位教授是我们目前唯一一个还没有正面接触过的『异常』。”

“那麽『P』就应该是……”兰瑟梅罗顿了顿，“莱昂纳多不在吗？”

“在这！”达·芬奇挤开罗曼，“我听到有人需要天才的帮助——”

“不，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兰瑟梅罗头痛地闭上眼睛，“但我不认识他——”

“我明白了，菲利普斯处于你不需要记名字的那类人里。”达·芬奇点头，“菲利普斯·奥里欧勒斯……”

“帕拉塞尔苏斯。”兰瑟梅罗截断达·芬奇报名字的声音，从埃尔梅罗二世的手里拿走日志本递回给藤丸立香，“藤丸不需要记那麽细——要我说就算你去问马里斯和基尔什他们两个也是不知道帕拉塞尔苏斯全名的。”

“前辈！”玛修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我和莫德雷德在这里发现了一口棺材——”

“这不就是了吗？”兰瑟梅罗俯身，拂去棺材上的灰尘，“夏娃·弗兰肯斯坦——弗兰肯斯坦的怪物，情感丧失的拼接尸块，失败的赝作夏娃……好了，你们要唤醒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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