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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没管自己师傅和狐人小姐的拉扯,他绕过庭院,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欢悦唤着应星,“应星哥,我的武器你做好了吗?”
他的身子本来就快要跃到应星背上去了,却在瞧见我的时候,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他的猫猫眼瞪大了,和我大眼瞪着小眼。
“你……你是?”
景元像只怕水的猫一样趴在池塘旁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他看着水面下银白色的鱼尾,鳞片漂亮的光快要闪瞎猫猫的眼睛。
我从池塘的一边游到景元面前,轻盈地从水面下探出头,银白的长发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景元的脸。
我看着他因为惊讶有些呆愣的眼,蜷起鱼尾露出水面,“要摸摸看吗?”
“诶?可以吗!”
“可以的。”
景元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银白的鳞片,鳞片一点都不扎手,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温热,比人类的皮肤更加光滑,“原来是这个触感。”不知道丹枫哥的龙尾是不是这个触感,他从来不让景元碰他宝贵的尾巴。
“景元……”
刃的声音在景元背後响起,他把景元提溜起来,“别做这麽没礼貌的事。”现在的景元倒是比之後的那位将军要可爱太多了,“她是塞莱斯特,是我的朋友。”
“应星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景元对我伸出了手,微红的脸颊可爱极了,“你好,塞莱斯特。我是景元。”
这小子倒会顺杆子往上爬,刃在心里腹诽着。他转身去屋子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刻着狮子的剑递给景元,“诺,你的新剑。给我好好对待它啊,景元。”
景元把那剑一把接过,现在的他还是喜新厌旧的性子,有了一把剑,就想要下一把不同的剑,镜流没少拿这事念叨他。但景元却一点也没改,谁让他的应星哥对他有求必应呢。
“你别太宠他啊,应星。”
白发剑士轻轻抱怨着,她身上背着一把剑,那也是应星的作品。
“你最没有这个资格说我,镜流。”
镜流对景元确实严厉,但那只是剑士对剑术的追求,在别的事情上,镜流这位师傅都是任着景元的性子。虽然景元有时抱怨镜流太过冷淡,但这小子没见过镜流是怎麽对待外人的,所以他才说得出镜流对他冷淡的话。
“她是?”
镜流威严的眼神看向我,但却一点都不让人害怕。这位剑士在冷漠的外表下,或许也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塞莱斯特,我的朋友,”刃停顿了一下,他意识到有必要对我的来历补充一下,“她是丹枫在鳞渊境钓到的,但是……现在她是我的朋友了。”
“你在胡说些什麽?钓鱼钓上来的?”
镜流听了更加困惑了,持明族原来除了龙,还産人鱼?而且人鱼也不是仙舟的种族吧。即使心里全是吐槽,镜流仍是保持了相当的沉默。
有些麻烦事,或许不问最好。
“哇!”大叫出来的是白珩,毛茸茸的狐耳在头顶动来动去,她一把抱住了我,“你好漂亮”,她的手摸到了我的鱼尾上,“你好可爱,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是白珩,狐人旅行家。你是我见过的第一条人鱼,”她的语气近乎感叹,“我快要爱上你了……”
她背後的镜流头疼地扶额,看来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突然有些好奇白珩是怎麽认识的镜流,镜流竟会有性格如此迥异的好友,这或许就是真爱吧。
我开着玩笑,“这样真的好吗?白珩姐姐是只爱我一个人,还是大家都喜欢……”我一边说,一边瞧着镜流。
白珩发现了我乱飘的眼神,她娇笑了几声,“当然是……大家都爱啊。每个人都是我的心爱的朋友,”像是点名一样,“镜流丶应星丶景元丶丹枫,还有你,亲爱的塞莱斯特。”
我该感谢白珩在这麽多人里最後还要提到我吗?
我看向刃,他的表情带着一种悲伤的怀念……据说,白珩是他失去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我都有些心疼刃了,他是那种见到故友更能勾起悲伤的人,他只是不说,但不代表他不痛。见到镜流,刃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这麽多年被镜流杀死的回忆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他在现实中没有逃避……但即使是铁做的人,也会想在梦中有可喘息的空间。
不会让一切重来的……我在心里发誓。
“景元,你想成为巡海游侠;镜流,你想要保护仙舟无虞;白珩,你想要战争结束後自由地星际旅行……”我念着这些名字,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梦,然而这些梦在过去都被碾碎成了一片片的尘埃,“而你应星,”过去的那个应星应该只是想永永远远地挥着自己的锤子,锻造最好的宝剑,走完短生种的一生,“你(应星)没有想要的了……”
因为应星早就死了,留下来的刃。
“所以你(刃)想要的是……成全其他人的梦。”我轻轻说着,“没关系,你的梦会成真的。”
鳞渊境下像是巨大虫卵一样的东西动了动,祂快要醒来了。
而持明族地迎来了一位奇妙的客人,他自称是医治一切愚者的医生,“不,不要误会,我对清除你们的愚蠢没有任何兴趣。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告诉你们是有多麽的愚蠢。”
“但是,我对埋在鳞渊境下的祂很感兴趣,”拉帝奥说,“饮月君,你应该也感到了那奇妙的律动。”
“哦,你问我怎麽知道的?”
“这个啊,是来自另一位愚者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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