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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天命（第1页）

牛歆晨这边通过和大小胡的合作，逐渐开始掌控津海军不提，京里几位皇子这时也都有些坐不住了。津海主将进京多日，除了兵部尚书曾陪同皇帝见过他一面之外，如今这人是什么情况，无人知晓。他是否供述出了什么，也无人可知，皇帝不提，兵部尚书如今更是见人就躲，就怕别人和他搭话。

皇后在公主和李澄的细心照料下，凤体初愈，偶尔也能陪皇帝一起聊聊天，共进个午膳什么的。夫妻两人看似仍旧和从前一样恩爱，但相处中因为贵妃的事，难免有了些变化。最明显的变化便是，皇帝开始迁就皇后，而皇后偶尔走神，仿佛精神不能总是保持集中。

“皇后的身体到底如何？”这一日，皇帝从皇后宫中出来后，便找来了太医院的院。

太医院院离开皇帝寝宫时，脚步虽有些虚浮，表情却不露半点端倪。他在心中反复回味刚才那一幕，当皇帝听到皇后心血虚，已无力扭转时的神情，到底是喜还是忧。直到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他才觉得皇帝大概是两者兼而有之的，命不久矣的皇帝如今更加反复无常了。

“殿下，各处都坐不住了。”傅延至看完各处的情报后，一脸忧色。

“先生在我身边已经十多年了，这件事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我心中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可做。”七皇子郑重地看向傅延至，这是他为数不多地拒绝傅延至建议的一次。

“殿下，您是担心宫中的娘娘吧。”傅延至也无力改变七皇子的想法，他们已经得到准确消息二皇子即将出手，就是不知二皇子的目标是皇宫还是七皇子。七皇子不肯率先用兵，那能做的就只剩下被动防守了。

“牛将军已经控制住了津海军大部分人，二哥就算起事，又能调动多少人马？”七皇子的手滑过桌上的一封信，那封信正是梁枫送给他的，牛歆晨的亲笔信。

“殿下，牛将军虽然能干，但她。”

“你是要说她是公主的人，是梁枫的姐姐？可是先生，公主无论掌握了多少权力，她都无法登上大鼎，她最好的选择就是跟我们合作。至于梁枫，他不是皇子。”七皇子未尽之意很简单，公主是女的当不了皇帝，梁枫是晋王世子，更是没可能。他们两人纵使有再多的想法，如今只能把宝押在他的身上。

“那咱们就先准备着吧。”傅延至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能先做好应对的准备。

“报，世子府送信过来，世子被陛下召进宫中伴驾。”门外一人快走了进来，送来世子府的消息。

“下去吧，告诉府中人无事不得外出，进出都要检查手令。还有，派人暗中保护户部尚书府，赵府等几处。”傅延至没有片刻犹豫，便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报信的人连忙再次折返出去。

“皇子妃那边，还请殿下嘱咐一二，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出门。”傅延至想到这，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皇帝意识到潜藏的危险时，第一件想到的是把自己的“保命符”接入宫中，而不是通知其他儿子，或是掐灭源头，这是父不忍杀子，要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么。

傅延至猜测的并不全对，接“保命符”梁枫进宫是真，因为皇帝怕毒性再次作。但没有掐灭源头，也没有通知几个儿子则是因为他收到的消息，远比七皇子要多。所以，此刻的皇帝对每个儿子都是不信任的。

晋王韬光养晦十多年，这次出手便没有想过失败，在他的因势利导之下，皇帝得到的消息是他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哪怕是那个看似只知风花雪月的六皇子。所以如今不是他不管儿子，而是不知道还有哪个需要他的提点。

梁枫入宫第一时间，便是给皇帝和皇后请安。皇帝那边叮嘱说最近外面乱，让他暂时留在宫中，缺什么让宫里的人补齐便是，不需要再去世子府取，明显是不想让梁枫和外面的人联系上，尤其是七皇子。

再之后，皇帝便问了他最近有没有回晋王府看过晋王，提醒他人在官场，名声也是很重要的。

“臣上次去过王府后，被晋王训斥了一通，让我不要再去惹他心烦。”梁枫一脸坦然，上次去晋王府的事并不是秘密，尊贵如皇帝，自然是知道的。

“世子妃的人选，你父王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皇帝已然知道冯诗章是晋王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冯瑶儿一心倾慕梁枫的事。

“臣只中意李澄。”

“混账，李澄自然是你的，但这宫里的事你也多少知道一点，家中总要有个能拿主意的人。”皇帝摇摇头，似乎死了的贵妃是他钟情之人，而冯瑶儿就是那个贵族培养出来的能拿主意的人。

“臣家中人口简单，也没什么亲戚需要来往，无需如此。”梁枫也没装听不懂，直接告诉陛下世子府人丁少，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不需要有人帮李澄分担。

“你父王年纪也不轻了，总不会害你就是了。”皇帝神色疲倦，没再多留梁枫说话。

送梁枫出去的内侍，回来便轻轻告诉皇帝，梁枫往皇后宫殿方向去了，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皇帝微微摇头，梁枫是皇室子弟中能力出众的一人，但他的弱点也特别明显，他太看重这个叫李澄的女子了。也是天命，若不是这次皇后把此女叫进宫中，他还要让人把此女控制住，方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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