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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哪怕你身败名裂（第2页）

“一点开微博，推送的全是这些，想装作看不到都难。”季远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仰头，喝了一小口啤酒，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那些言论，真的挺过分的。”

谢南州沉默不语，缓缓仰头，将啤酒灌入喉中，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似乎能暂时浇灭他心中的烦闷。

沉默片刻後，他缓缓开口，“你不问我？”

“商业上的事我不懂。”季远耸了耸肩，眼神坦诚而真挚，“不过你这麽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那你的理由呢？”谢南州紧紧盯着季远的眼睛，“在无聊斋上跟我表白的理由。”

季远没想到谢南州会突然提到这个，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几秒，脸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脸颊。他放下手中的啤酒罐，身体微微前倾，回视着谢南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哪怕我身败名裂？”谢南州声音低沉，眉梢轻轻挑起。

季远毫不犹豫地回视着谢南州的眼睛，再次重复，“哪怕你身败名裂。”

季远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谢南州微微眯起双眸，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幽光闪烁，他紧紧盯着季远，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疑问，“季远，你图什麽？”

季远微微歪着头，几缕头发俏皮地滑落到眼前，他伸手将头发别到耳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学着谢南州之前的回答，“一定要有所图吗？”

谢南州轻轻挑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我问错了。”

“不过你看上去倒是比我想象的淡定得多。”季远身体微微後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手里握着啤酒瓶，目光落在谢南州脸上。

“因为我一贯习惯用旁观者的视角看待事情。”谢南州握着啤酒瓶的手微微摇晃，他微微低头，透过瓶口看着酒瓶中荡漾的酒液，眼神深邃而悠远。

“旁观者视角？”季远坐直了身体，身体前倾，眼中满是好奇，“什麽意思？”

“就是从亲身经历者视角，抽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身份，即上帝视角，来回看待事件本质，形成认知越狱。”

谢南州缓缓擡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口，“在面对任何一件事情，我都分别能同时站在分配者，被分配者和管理者的立场去看待和分析事情底层利益博弈全貌。并根据自身站位或能力，筹码等因素，选择最符合自身利益的决断。”

谢南州放下酒瓶，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表情平静而淡然，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仿佛他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台精密的分析仪器，一切情感在他的理智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季远听着谢南州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眼前的这个男人，冷静得有些可怕，他的理智丶冷静丶冷血，都让人感到陌生又敬畏。

“你会有情绪失控的那一天吗？”季远突然很好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南州，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谢南州微微擡起头，他直视着季远的眼睛，十分自信地回答，“我不会失控。”声音笃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他对自己的情绪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季远看着谢南州，当真觉得，哪怕机器人有一天会失去人类的掌控，谢南州都不会失控。

“真羡慕你。”季远看着谢南州，眼神中带着一丝钦佩，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前方，“能这麽理智地看待一切。”

“有什麽好羡慕的？”谢南州不以为意地自嘲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有时候，太理智也不是什麽好事。”

季远看着前方，“不知道。”他偏过头，目光稳稳落在谢南州身上，嘴角轻扬，这笑容恰似春日破晓时的第一缕阳光，暖煦且明亮，仿若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将世间所有的阴霾与酷寒一扫而空，“反正就觉得你挺酷的。”

谢南州十分认同，“我也觉得。”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自得之色，自信的模样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爱。

季远笑意更甚，“你还真是不谦虚啊，哈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甚至泛起了些许泪花，笑声在屋内回荡。

谢南州看着季远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他的笑容没有季远那麽明显，只是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不再是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季远看到谢南州头上的数字从5变成了25。

室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将整个空间晕染出一种温馨且微醺的氛围。地毯上，喝到一半的两人之间，气氛悄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季远微微眯起那双带着几分醉意却依旧明亮的眼睛，身体稍稍倾斜，手缓缓探入裤子口袋，摸索了一阵後，拿出一张卡。

他坐直身子，手臂伸向前方，将卡递向谢南州，脸上带着一抹真诚的笑容，“这里是我的一些积蓄，在你看来可能不多，不过希望能帮到你吧。”

此时的谢南州，黑色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懒散微醺的迷离与松弛感，在这样略显随意颓靡的情境下，也难掩其骨子里的风度和贵气。

他缓缓擡起头，目光落在那张递过来的卡上，并未伸手去接，“有多少？”

“十位数。”季远收回手，将卡放在茶几上，身体向後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像是在回忆着什麽，又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把成名作卖了。”

谢南州听到这个回答，微微一怔，他知道季远的成名作对他意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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