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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老爷问我,我也不敢撒谎呀。”
夫人那边没事,要是在老爷面前打小算盘,压根就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直接逐出府去。
他端着药碗靠近:“少爷赶紧喝了,喝完身体就好了。”
不过说话的功夫,房间内便充斥开苦涩的药味。
顾知望捏住鼻子:“我才没病,不喝。”
“夫人会检查的。”云墨为难。
云氏虽然随和,不会随意责罚下人,对自己儿子却看的比命重,更何况是有关身体健康的事,虽说不至于被发卖走,但打一顿板子还是可能的。
“好吧。”顾知望也清楚,不情不愿接过药碗,“你少爷我可是为了你才喝这苦的掉渣的东西的,你以后要记得报恩,不能爹问什么都说了。”
云墨忍不住笑,觉得自己少爷怎么看怎么好,重重点头:“嗯。”
从小到大顾知望最讨厌的两个东西就是上学和喝药,主要真是生病了还好说,可他感觉自己身体没问题,只是莫名其妙睡了一觉而已。
真要选择,他情愿扎针都不想喝苦药。
云墨一直在床前盯着,顾知望忧愁地叹了口气,双眼一闭,使劲往下灌。
硬是喝出了壮士饮酒的豪迈壮烈来。
最后一口闷下,顾知望两只手捧碗,埋头对着里面干呕了两声,精气神都没了。
外面帘子被掀起,四十来岁的富态妇人端着一碗蛋羹进来。
“望哥儿快吃些,去去嘴里的苦味。”
顾知望眼睛一亮,将空药碗塞给云墨,急吼吼要自己端着吃。
他最喜欢张嬷嬷亲手做的蛋羹了,百吃不腻。
除了个别蔬菜和内脏,顾知望不怎么挑食,吃东西的时候眯着眼睛喜滋滋的小模样看的人胃口大开,张嬷嬷总说这是有福气的表现。
听风院能贴身伺候的只有三人。
一个是书童云墨,一个是照顾顾知望长大的奶嬷嬷,再加上丫鬟西竹,旁的都是在外的杂役,轻易入不了屋内。
见顾知望狼吞虎咽的模样,张嬷嬷忙道:“等下还要去正房用膳,可不许吃太多。”
顾知望听话,只吃了一半就将碗递了回去。
张嬷嬷圆乎的脸上满是慈爱,“再找不出比我们少爷更乖顺的孩子了。”
顾知望有时候是淘气了些,但大多时候是个懂事会为别人着想的好孩子,要说起来这点淘气还是府里这些有着八层滤镜的人惯出来的,搁别人身上,指不定养出个混世魔王。
酉时,在外偷懒的西竹被张嬷嬷揪了回来,提着灯笼候在一旁。
顾知望带着人穿过小花园,朝着正房的膳厅进去。
饭菜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桌,花影朝顾知望问安,带着他净了手,上桌。
接下来就是顾知望自己的主场,一只手拿勺一只手拿筷子,同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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