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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孙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等待审判的青年穿着东宜市第三监狱的蓝白狱服

长期的营养不良，使青年瘦骨嶙峋，比眼眶高的鼓起的眼睛垂着，低头拨弄手中冰冷的镣铐，没有任何表情

我爸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分的，就扔在了垃圾焚烧场，证据警察也找到了，那么多证人也指证了我既然被抓了，就算我倒霉，没有任何要辩驳的，宣判吧

青年发言狂妄，没有出现理应有的悔意，更没半点悔过的表情，甚至听到即将要到来的判决结果，嘴角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审判庭里一片哗然，媒体记者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下这青年的狂妄发言，口诛笔伐他倒反天罡、突破人伦底线

我高高坐在审判位置上，也皱了眉头

这起案件是我任法官以来，第八百零三场庭审

本应该是万千案件中的普通一件，但却是第一起引起社会极大关注，引爆社媒，连续报道了一个月的恶性犯罪案件

据警方的查案案宗，这名青年趁着深夜割了酒醉生父的喉，放干血后，将生父放进绞猪肉机里碎成泥

也据青年供述，犯罪动机是因为父亲酒后一句气话生一块叉烧也好过生了你

于是当晚，他冷冷地操起了厨房用具，做了一回吃人的汉尼拔一口一口叉烧肉，直到后面犯腻，频频作呕，青年要消食才大包小包将犯罪证据一趟趟装袋拖车去了垃圾焚烧站

值班环卫工频繁见这青年大半夜扔东西，形迹可疑，就随手打开了一个袋子，大骇，发现不对劲，报了警

人证物证皆有，凶器的dna指纹也显示了青年的痕迹

这名叫孙城的青年被逮捕，并且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只等待审判

吃人这种恶性犯罪，而且还是造成了极大社会影响的案件，在多方监听下，我顶着压力，看了一眼青年的头上，赫然飘着红色硕大的数字1

有媒体提出疑问，青年虽然已成年，但才一米六的身高，身板瘦小，还没有酒醉后一米八六的生父壮实，能一个人杀人，还一个晚上处理完尸身会不会是真凶另有其人，或者有同伙，青年是被冤枉的

而我却是冷脸以对，自从上个月的一场大病后，我就能看见罪犯头上飘着数字

曾经庭下就坐过一个七十岁的残疾老人，居住在一楼的他反对同栋楼的住户增建电梯，拒签同意书后，物业却还是开了工

老人投诉到各个地方，闹到电梯停工，被同栋楼的住户报复，在他门口扔垃圾，骂他老不死的心黑，更将平滑的残疾人楼梯改成了分层阶梯，让坐电动轮椅出行的老年人一下子气急攻心，放火烧楼

造成了十层住户共43名公民的死亡悲剧

当时那老人头上的数字就是43

犯罪嫌疑人头上顶着的数字，就是受害者人数，就是他们杀害过人的铁证

青年的生父就是他杀的，毋庸置疑

我摇摇头，惋惜又一场伦理悲剧，铁面无私地落下了审判的结果

安静书记员喝止了青年的冷血发言，宣读审判结果，被告人孙城，19岁，涉嫌故意杀害生父，证据确凿，供认不讳谋杀罪名成立，判处***

判决敲槌落定

青年却是在窸窣声中抬了头，看向了我法官大人，你一直在看我的头顶，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能看得见数字

我一愣，寻思着青年话里的意思，从没想过这特殊的能力，还有其他人能有孙城却从我停顿琢磨的反应中知道了些什么，继续说还是你只能看见我的

他不再像一个待宰的羔羊，抬起了坠着手铐的手，指向我头顶，描绘我不同

见我没应，他逐渐狂喜，指了自己头顶，往前倾身，刚才一直死鱼般沉寂的眼睛放了光芒，睁得更是大，仿佛要凸出来法官大人，我的数字是1，而你的数字是38

小说《数字审判》第1章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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