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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昌平帝又派人送了几回信进雍皇宫,段嫣照旧没有理会。几次下来,昌平帝明白过来段嫣的意思,就不再派人送信了。
王皇后知晓段嫣烧了昌平帝的信后,愣了下,继而又笑出声,摸着段嫣的头顶,轻声道:“阿嫣做得好。”
“母后不担心,父皇发怒?”
“怕他作甚?”提起昌平帝,王皇后脸上的笑浅了一些。
她似乎完全不将昌平帝视为自己的夫婿,而是将他看成一个合作者。她此时的神情,就像是那个合作者越过了约定的界限,做了不该做的事。
“有我同你舅舅在,阿嫣便永远不需要联姻。”王皇后如是说。
世上哪儿有什么真正不破的联盟存在?联姻说的好听是结秦晋之好,但在王皇后看来,无异于一种交换。将自己千娇百宠着的孩子当成货物,交给另一个国家。两国关系尚且友好时,待那孩子便好,可一旦两国交恶,到时候又有谁替那孩子想想?
当初段妘和亲,王皇后也隐晦地劝过昌平帝。昌平帝装作听不懂,她便也没再多说。王皇后看不惯和亲联姻,却也生性那般,不可能为旁的人花费太多心思。
王皇后同昌平帝,便是联姻。她代表着整个王氏,与大雍皇室来了一场联姻。
昔年,她也曾同好友游湖泛舟,偷偷走过远地,骑马摘花,对月饮酒。如今却只能终日待在逼仄的宫殿内,连偶尔赏的月,都不如当初皎洁。
联姻这种事,她不想再在段嫣身上见一回。
回想起往事,王皇后的语气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感慨:“仿佛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阿嫣就这般大了。”
感觉到王皇后情绪的起伏,段嫣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
关于联姻一事,段嫣同王皇后一致采取无视加拒绝的态度,昌平帝没得到回信,陈国那边自然也等不来回应。
陈国国主守望相助的美好愿望就这样落了空。
尧军可不会因为陈国计划不顺利就停下攻势,他们战术奇诡,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陈国处于优势时,他们就变成了泥鳅,滑不留手,躲得飞快。而一旦陈国落了下风,他们就立马化身为狼,凶狠无比,撕咬得陈国遍体鳞伤。
八月里,尧军又对着陈国发动猛烈攻势。陈国疲于应付,直接被尧军破开防线,打到了皇城附近。
这场战役持续了半月有余,陈国咬牙坚持,苦苦抵挡住了尧军,换来了喘息的机会。
而椕山那边,良湘收拢流民,加之狠心操练,如今已经成了一股极大的势力。近十万人藏在椕山密林之中,宛如一点火星子慢慢燃成了燎原的大火,一旦谁敢小瞧,就会被烧成灰烬。
段嫣早在尧军对上陈国的时候,心底就有了一些想法。
此回,尧军打到陈国皇城附近,想着一鼓作气拿下陈国,啃下这块硬骨头,最后却被背水一战的陈国人崩掉了牙齿。
这一战没有赢家,只能说是两败俱伤。
陈国元气大伤,苟延残喘。尧军盘缩身躯,舔舐伤口。
段嫣听到消息的那日,笑了下,像是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数万遍那样,写下信,寄往椕山。
几日后,椕山那庞大的军队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然行往北地。
北地,陈国所在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后想写王皇后的番外了。
陈国同当初的齐国离得近,尧军攻占齐国之后,便在陈国附近虎视眈眈。
这回陈尧两方都没讨着好。陈国缩在城内,尧军也退出陈国的攻击范围,在离自己大本营不远的地方休整。这个位置,正好能保证有任何意外发生都能极快地退回城内,又能观察陈国情况。
此时,尧军的营帐内,一位书生模样,穿着盔甲的人坐在首位,他正拿着一张舆图查看陈国地形。
“将军,夜已深,您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来研究这些也不迟。”副将胡子拉碴,十分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那位书生模样的将军名叫苏守,他眼睛没从舆图上挪开,只是信誓旦旦道:“如今是个好机会,陈国经过上回一场战事,现今定然疲惫不堪,若是我们能抓住这个机会,就可一举将其拿下。”
副将嘴角抽了下,被苏守说的一脑门汗,没忍住出声道:“您说这话之前,先看看咱们的情况啊!陈国现在元气大伤,咱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吧?您还说现在能突袭陈国呢,可别咱们一不小心就着道,被别人占了便宜了。”
副将这话纯粹是没经过大脑胡乱说的,苏守却觉得十分有道理,还沉思着点了点头。“倪孝说得有理,确实是这般,该警戒起来。”
张倪孝翻了个白眼。
他们这个将军哪儿都好,用兵如神,运筹帷幄,就是时不时神神叨叨的,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张倪孝刚这样想完,就听到苏守叫了外边执勤的小兵:“你速速回尧地,命他们近来不得接纳流民,就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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