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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3页）

顾栖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下，擡起头，门口忽然多了个人。

陆聿端了杯水，眼眸在暖色的灯光下愈发深邃，素来冷淡的线条近似于柔和舒缓。

他没动，只靠在门边问道，“想吃什麽？”

顾栖无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笔，“你做吗？”

陆聿笑了下。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徐徐道，“本来想出去吃，既然你要求了，也不是不可以。”

“没，”顾栖忙收回视线，“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她方才也不过是顺口问出来的而已。

“学校附近有不少早餐店，”陆聿问，“可以吗？”

顾栖，“嗯。”

手中的纸张被捏的边缘微皱，一只手伸过来取走了她手中的便签。

顾栖蓦地想起上面画着的人，伸手想要拿回来，陆聿避了避，已然垂眸看了过去。

她忙解释道，“我随便画着玩的，就是想起什麽画什麽，不太好看……”

声音渐渐低下去，磕磕巴巴的。

陆聿一贯冷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错。”

陆聿，“很像。”

“嗯。”顾栖低低应了声，也不知是在作答还是下意识的应和，笔端无意识地在桌面轻轻划动。

她紧张的时候会有点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不了解的人很难察觉到。

便签重新被推了回来，陆聿点了点桌面，声音中似乎带了笑意，“怎麽只有我？”

顾栖不解，柔软的杏眼水润清澈，茫然中透出几分懵懂的纯真。

陆聿微顿，身体靠上椅背，忍不住喝了口水。

他的目光落在顾栖身上，女生微微低下了头，侧脸白皙光滑，耳尖微红，似乎仍是少女时的模样。

他眉眼愉悦，“少了个你。”

.

临睡前，顾栖突然想到，陆聿似乎没有告诉她明天的早餐。

说了又像是没说。

啊，好像坐在一起画了画。

便签上，流理台前的三头身小人端着锅炒菜，新添上去的女孩在一旁递盘子，视线焦距在对方身上，透着淡淡的温馨和……粉红泡泡？

顾栖以前跟着同学做过画手兼职赚点零花钱，两个不要求细节的卡通小人信手拈来。

所以她为什麽会突然画她和陆聿？

最後那张便签还被陆聿拿走了。

不知不觉，顾栖又梦到了高中的时候。

学校食堂有三层楼，一楼二楼都是学生餐厅，三楼是教师餐厅和小炒区。小炒对于普通学生而言价格偏贵，因此三楼的学生是最少的。

而陆聿是三楼的常客。

周蒙常常开玩笑，因为陆聿，三楼的生意都热闹了不少。

但偶尔也能在学生食堂看到他的人影。

拥挤的食堂窗口，他排在长长的队伍中间，人群中同款的校服，顾栖擡起头，一眼便看到了他的背影。

嘈杂的人群丶老旧的食堂，陆聿等待的姿态泰然自若，如同与其他人区分开。

就此定格。

一长排的队伍一点点地往前挪，身後不自觉又接了半截。

陆聿单手端着餐盘从她身侧经过，扬起的衣角很轻地触碰到了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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