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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观望的楼清清终于有了动作,她追上来大声喊道:“尧尧,你不去陈浩的生日聚会了?”
楼尧尧一愣,这才想起今天是陈浩的生日,难怪大清早陈浩会带着林菲来给她添堵,这不能怪她,她虽然知道陈浩是这几天的生日,但是她们这边兴的是过农历生日,日子每年都不一样,谁会记得“七年前”的日子,而且……忘记就忘记吧,那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楼尧尧没有理会楼清清,搂紧秦挚的腰,脸靠在秦挚背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随那些人去折腾吧,她这辈子,守着这个人就足够了。
楼清清,当嫉妒不再让我疯狂,当陈浩不再让我痛苦,没了这两样利刃,你,还能用什么伤害我?
楼清清,当姐妹花少了一个,威力减半,当再没有我这个“恶毒”的女人,来衬托你的纯洁你的善良,陈浩,他还会不会看上你呢?我们拭目以待吧。
自行车自然没有汽车快,陈浩三人虽然耽误一些时间,却很快追上楼尧尧两人。
马路边上,楼尧尧正戳着秦挚的后腰,秦挚无奈的说着什么,一只手扶着车,一只手反过来拿开她的手,被拿开了,她就换一边继续戳,玩得不亦乐乎,最后秦挚只好用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扣在前面,楼尧尧就挠他的手心,挠他的小腹,那辆粉红色的女士自行车被秦挚以8字型歪歪扭扭的骑着向前,让人看着就想发笑。
不过一瞬间的擦身而过,却足够让车里的三人听到楼尧尧的笑声,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味道,肆意又张扬。
从始至终,那两个人就好像约定好一样,没有看他们一眼。
陈浩一直看着反光镜,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
☆、 走不出来了
楼尧尧一直在上初中前,都是住在外公家,说是外公带大的也不为过。
方家祖上是丝绸商,几百年动荡下来,昌盛过,也落魄过,到了楼尧尧外公这代,就只剩下这根独苗。
老人格外恋旧,住不惯高楼大夏,也对小洋别墅不感冒,一直到去世,都住在老城区的四合院里。
老城区那一片都是青砖瓦房,说不上多气派豪华,但有一股那个年代独有的古老韵味,住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又恋旧的老人,市里搞开发的时候,老城区是第一个要拆的,但耐不住那些老人以死相逼,再者,住在那一片的,不是世代经商的,就是搞文化的,战争没让他们倒下,革命没让他们倒下,现在自然也不能倒,最后老城区的开发不了了之,也幸亏如此,如今老城区已经成了小有名气文物保护区。
楼尧尧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着外公去各家各户串门子。
她嘴巴甜又会撒娇,哄得那些老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吃的玩的拿得手软。
秦挚那时候是老城区的孩子王,胆子大,打架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直到遇上他的天敌——楼尧尧。
楼尧尧在大人面前装乖巧,背地里却很会来事,是出了名事精,上学以后,被人堵在学校门口扬言要揍她,不是三两次,老城区的那些男孩子,都帮她打过架,他们在前面打得头破血流,她在后面跟那些女孩子叉腰对骂,骂累了,就拍拍手回家吃饭,留下一地伤兵残将。
到了后来,简直是人见人躲,最想躲的人,其实是秦挚,但不行啊,他的爷爷跟楼尧尧的外公是至交,楼尧尧又是一个告状精,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就被楼尧尧凶残的摧残了过去。
后来,都被折磨得有些自暴自弃了。
那个时候,秦挚是楼尧尧随叫随到,有怨言也不敢说的小哥哥。
秦挚被楼尧尧逼着环绕了小半个城,回到了老城区,这个世界发展太快,要适应,要向前,没时间回头,也忘记回头,昔日在楼尧尧眼里好似走不到头的高墙大院,如今只是方寸之地,站在稍高一点的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头。
秦挚推着车牵着楼尧尧绕着老城区外的河道走着,随着老一辈的逝去,年轻一辈都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外面更广阔的天空,迎路走来的都是游客,或者在拍戏的古装戏组,街头有一些卖特色小吃和复古饰品衣物的摊子,偶尔遇见几个曾经的熟面孔,也只是随意的打声招呼,然后转身离去,不热情不亲近,没有了以前的味道。
秦挚问她要不要去宅子里看看,楼尧尧摇头拒绝了,她就好像一个丢掉了珍宝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想要找回来,结果找回来以后,发现丢掉这样珍宝的人,不只她一个,并且,他们都没想过找回来。
楼尧尧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懂那些老人的心思。
这让楼尧尧的心情变得有点闷,中午两人在老城区将就吃了一些样式更精致漂亮,味道却越来越不正宗的特色糕点小吃。
她像一个追忆者,踩着过往留下的脚印,追寻着过去,那些原本以为忘记的一切,慢慢浮现,清晰得就好像发生在昨日。
秦挚就这么牵着楼尧尧的手,慢慢走着,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样,她很懒,走路就像没骨头一样,磨磨蹭蹭,非要他牵着她,就跟牵着一头乱冲的老牛一样,每次放学回到老城区,都要累个半死,他会气急败坏骂她:“麻烦精!讨厌鬼!”
她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任他急得跳脚也死赖着不起来,最后他只能认命的背起这个麻烦精。
然后她就扯着他的耳朵得意洋洋地喊:“谁是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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