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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烧水壶
雷雨渐歇,淅淅沥沥地砸在窗檐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青山隐于夜色,郁郁葱葱的枝叶在微风细雨中轻轻摇曳。
谢屿沉默不言,饭桌上只能听到餐具与瓷盘轻微碰撞的声响。
陈酌喝了两碗浓郁鲜香的老鸽汤,胃里暖呼呼的,方才过度紧绷的神经已然松懈,恢复了平时鲜活恣意的神态。
陈酌在餐桌下踢踢谢屿的鞋:“怎麽突然不讲话?塞牙了?”
橙黄的餐边灯为谢屿镀上一层暖色的微光,锋利的眉眼添了些温柔,擡眸看了一眼陈酌後又匆匆低下,闷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是夜色在犯错,平白惹人醉。
谢屿想,一定是下午那两杯清酒後劲儿太大,才会让他忍不住地往陈酌嘴唇上瞅。
总觉得那里该是很软。
“装模作样,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陈酌伸了个懒腰,端起自己的醪糟小汤圆往客厅去,又舀出一颗小汤圆转过身问他,“你要尝尝吗?还挺好吃的。”
谢屿视线落在那只被陈酌放进口中抿过的陶瓷勺子上,躲避洪水猛兽般扭过头,生硬道:“不吃,谁要吃你吃过的东西,没有口水吗?”
陈酌将小汤圆送进自己嘴里嚼着,挑了下眉。
像见到老鼠的猫发现了趣味,凑过去问:“谢屿,你是不是恐同?”
谢屿身体後仰,拉开和陈酌的距离,谨慎地问:“什麽意思?”
陈酌神秘莫测地笑笑,故意吓唬他,低声道:“听说过没,恐同即深柜,你只是没有遇见让你心动的男人。”
谢屿表情産生了裂缝,“啪”得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你放屁!谁会喜欢男人的皮炎!恶不恶心!”
这话说得又糙又脏,但陈酌倒是罕见地没什麽怒意,耸了下肩:“谁告诉你一定要茶入了?有很多人喜欢柏拉图式恋情。”
谢屿侧身看向走到客厅的陈酌,下意识问道:“包括你?”
“你猜。”
陈酌笑了声,将没吃完的醪糟小汤圆放到茶几上,向後倒进沙发里,惬意地拿起遥控器换台。
“没兴趣猜。”谢屿和砂锅里死不瞑目的老鸽子大眼瞪小眼。
在心底腹诽道,陈酌这样的,看起来就很欠……
欠揍!
谢屿不想再待在充斥着同性恋病毒的房间里,他都快被感染的不正常了!
正欲起身给客房服务打电话让他们来收拾餐具时,忽然听到一声阴气十足的娇笑声。
谢屿拉餐椅的动作瞬间僵住,脊背发凉,寒毛直竖:“陈酌儿,你看什麽呢?”
陈酌打了个哈欠,面不改色道:“镜中惊魂,今年刚上映的国産恐怖片,感觉没啥意思。”
谢屿强装镇定道:“没……没意思就关掉吧,时间也不早了,该睡觉了。”
陈酌似有所觉,扭头看他,眸光微微闪烁,藏起恶作剧的神采,一口答应:“好啊。”
说完,他竟然真的拿起遥控器点了下,阴间背景音乐停止。
谢屿心下松了一口气。
内线电话在沙发处的边几旁,谢屿没什麽防备的走过去。
只见陈酌冲他粲然一笑,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陈酌已经点下了遥控器的播放按钮。
谢屿下意识看了眼电视机屏幕,冷不丁和那张惨白吊着脖子的红衣女鬼对上眼,沉默了。
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到来,陈酌觉得没意思,转了下手中的遥控器,“什麽啊?原来你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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