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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第2页）

高道珩这几日借住在驿亭中，他便据实给高炬说了。他是新任的礼部官员，手中又有高炬给他的丶用来自由出入宫城的令牌——当然最好的选择是去寺庙借住，但高道珩实在厌恶那些光头秃驴，只能退而求其次借一下高炬的力量，住在驿亭中。

用罢晚膳，躺在床上时，高炬又冷不丁地道：“朕梦见过太祖。”

高道珩：？

这一句话险些将他吓得坐起来。

“在梦里看不见他的脸。”高炬坚持要搂着高道珩的腰睡觉，高道珩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又搂又抱。高炬枕在高道珩的胸膛上，连呼吸都要探进高道珩的衣衫里了。“但不记得梦见什麽了，只记得太祖皇帝说话很轻，声音很动听……”

高道珩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心跳好快。”高炬道，“看来你确实认识太祖——那你是太祖派来看护朕的吗？”

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高道珩“嗯”了一声，胡扯道：“我欠太祖一个承诺，他曾托我照抚高家小孩，我答应他後就去闭关了，出关後就遇见了你。”

“那你确实是为朕而来，你是朕一个人的仙人。”高炬将脸埋在高道珩胸口狠狠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动作却比半月前克制了许多。他不再手脚并用缠着高道珩，只是把自己蜷缩起来，枕在高道珩的怀里。

高炬抓着高道珩的手，不知是不是高道珩的错觉，他的语气酸溜溜的。“你常提到那个什麽‘阿愔’，他长得怎麽样？”

“唔。”高道珩思索了片刻，才回答：“他长得十分周正。”

高炬：“和我相比呢？”

“不分上下。”

高炬“哼”了一声，很是不服，又追问：“他和太祖是什麽关系？你是通过太祖认识他的吗？”

是什麽关系呢？

高道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用当时旁人的话来说，阿愔是他的“男宠”，可除了阿愔，他身边也没有其他什麽人，况且他与阿愔也不曾走过六礼祭告过祖宗，不算更亲近的“夫妻”——姑且算“最宠爱的男宠”吧。

高道珩据实回答。

高炬又“哼”了一声，不理人了。

直到高道珩快睡着时，这孩子又不知发什麽癔症，像撒娇又像撒气，抓起高道珩的手咬了一口，气鼓鼓地问：“太祖和他行过敦伦之礼？”

高道珩一愣，随即耳根红了一片，他轻拍高炬的脑袋，轻斥道：“问这个做什麽？”

哪有小辈关心长辈床笫之事的？甚至口无遮拦地直接问出口，他问这个问题难道不觉得害羞吗？

“行过吗？”这孩子不知道哪儿来的牛脾气，高道珩不回答，他就一直问，“和他牵过手？和他亲过嘴？和他同床共枕？宠幸过他？”

高道珩没来由地心虚，说话都有些磕巴：“想来，是有的吧。”

高炬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瞧着高道珩，瞧了一会儿，便自高道珩被窝里爬了出去，钻进他自己的被子里，扭过身给了高道珩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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