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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忙跑回门前,重重叩门,中气十足地大喊:“大人,娘子,我把大夫请来了!”
生怕人还听不见,他又添声量重复一遍。
身侧那老大夫不堪忍受,默默退开两步。
屋内,闻蝉倏然在人怀里睁眼。
这才惊觉男人的手探入衣衫在摸自己腰肢,赶忙给他推出来,手忙脚乱从他怀里脱身。
“大夫来了,我去开门。”
谢云章现在根本不想看大夫,倒是突然被打断,欲壑难填,背后伤口才隐隐作痛。
见她下床穿鞋就要过去,忙喝道:“回来!”
闻蝉脚步回转,“怎么了?”
眼前人盯着她的脸,满面无奈。
“不许去开门,坐到镜子前看看。”
他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闻蝉也就犹疑着,转而背对他,坐到妆台前。
谢云章这才对门外说了声:“进来。”
石青进门时还心有余悸,率先探入个脑袋,见两人早就分开了,这才放心领了大夫进来。
且十分默契地不与闻蝉问好,只叫老大夫给人看伤势。
闻蝉面前便是铜镜,镜中映出的人影不算太清晰,却能清楚照出她眉间春色,面上酡红。
稍通事理的人一看便知,进门前屋里生了什么,甚至难免揣测更多。
这副模样,难怪谢云章不叫她见人。
她将镜台稍稍一挪,身后几人便映入铜镜中。
老大夫看过伤势,便从随身药箱里取出盒药膏,“一日擦三回,十日之内便可结痂。”
又把脉,才蹙眉问:“公子身上可有何旧伤,更重些的?”
闻蝉立刻想起来,石青说,他脑后的旧伤在复,昏厥好几回了。
谢云章却收回手臂,只说:“我只看背后的伤。”
病人不答,老大夫也没强求,只又开了镇痛的方子叫他喝。
待石青又把人领回去,闻蝉立刻回头问:“慕老还在宫里吗?”
他曾治好过自己的脸,又解了当今圣上的奇毒,闻蝉对这神医深信不疑。
“既然陛下已痊愈,便叫慕老来看看你的旧伤吧。”
谢云章指尖把玩着那药膏瓷盒,只说:“他住不惯上京,前几日,已坐船南下,回常州去了。”
瓷盒往前一递,他说:“替我上药?”
他上身还裸着,抬腕时身上每一寸微小的翕动,都清楚落进人眼中。
闻蝉气息刚刚平复,接过药,便连忙绕道他背后。
伤处被简单清理过,只是往外渗的血珠止不住。
她怔怔看着,却还是在想他脑袋上的伤。
上回叫他失明好一阵呢。
“你近来,都看得见吗?”
人在身后,谢云章看不见他。唯有柔软的指腹又落在身上,那药膏起初是凉的,碰到伤口没一会儿,又灼灼烧起来。
指骨蜷起,他不禁回忆方才,将人拢在怀中的温香玉软。
“看得见。”
“那晕厥时,可有什么不适?”
“并无不适。”
也就醒来后有些头昏,有些事一下想不起来,不想叫她担心,便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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