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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哥哥
“我十一岁那年,得知了母亲怀孕的喜讯,她告诉我时满脸的喜悦,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既羡慕那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也为母亲感到高兴,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将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宝贝,可以陪伴她。”
秦绝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序衍静静地听着秦绝讲述这些尘封的往事,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是,那个孩子没能活下来。”
“是,是秦潍州亲手干的。”秦绝的话语简洁而沉重。
林序衍只听说过因重男轻女而残害女婴的悲剧,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因为家産而对未出生的男孩下此毒手。
“我父亲年轻时与兄弟争夺家産,场面极其难看。”
秦绝轻描淡写地解释,但在这轻描淡写背後,隐藏着深深的痛楚。
“我曾经和母亲一样,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但最终没有等到那一天。母亲流産後不久,便选择了自杀。”
“所以,你本应有个弟弟。”
林序衍坐在对面,已经没有了继续进食的胃口。
他既为秦绝感到悲哀,也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我的眼睛和杜若歌阿姨很像,如果那个孩子能活下来,他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对不对。”
林序衍之前在网上看到杜若歌的照片,那双桃花眼和眼角的痣,在模糊的黑白照片中显得格外醒目。
实际上,他和杜若歌的相似之处并不多,只是那双眼睛和那颗痣太过巧合。
“你潜意识里认为我可能是你未曾谋面的弟弟。”
林序衍的声音中没有愤怒,只有一丝荒诞和可笑,“我还以为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秦绝。”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我弟弟,我也不信那些轮回转世的说辞。”秦绝皱眉,对林序衍的臆测显得不悦。
“不管你怎麽想,你在我身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总让你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补偿你的母亲和那个孩子,或者,你通过对我的宽容来弥补你自己的过去,不是吗?”
林序衍放下筷子,木质的筷子与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吃好了。”
“林序衍,别急着给我扣帽子。”
秦绝双臂环抱,努力按捺住自己的不悦,“我承认,一开始或许有你提到的原因,但换协议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让你落入秦潍州的手中,这是为了保护你,你能理解吗?”
“那现在呢?”
林序衍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反问道,“现在我都了解了真相,不可能还傻乎乎地去接近秦潍州,你现在还留我在身边是为了什麽?”
他始终不愿放弃那一丝微小的可能性,问多了怕越界,问少了又心有不甘。
或许在他提问的那一刻,自己还不确定这种感觉是否就是喜欢,但却渴望先从秦绝那里得到答案。
这个答案将决定他是否要继续努力,是否要勇敢地将自己的信任完全托付。
然而,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房间里只有沉默,秦绝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却迟迟没有回答。
毕竟还是年轻人,林序衍按捺不住:“我是说……我们这样的关系看起来很奇怪,你是KNG的总裁,而我只是旗下一个小艺人,别人说起我们,只会有一种猜测。”
这话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更何况林序衍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明显的红晕,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麽,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从秦绝那里得到怎样的答案。
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我确实欣赏你的声音,衍衍。我听辛妍说,你已经向她保证会认真对待未来的工作,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自己努力,你一定会成功。”
“我说的不是这个!”
林序衍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动作之大以至于放在碗上的筷子都掉落下来,“别装糊涂了,秦绝,那天在酒店里,你明明有反应。”
秦绝在听到“酒店”二字时,脸色明显变化。
他站起身,直接走到林序衍面前,严厉地说:“我的酒里被人下了药。”
“那又怎样?如果房间里是那个蓝头发的小男孩,你是不是就打算和他发生关系了,看到我就不行?那我换个问法,你为什麽要停下来?这种事情,吃亏的怎麽看都是我吧。”
秦绝的目光在林序衍的脸上停留了很久,他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林序衍的衣领:“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二十九岁。林序衍,你比我小了整整十一岁!如果今天我说我喜欢你,你打算怎麽办,和我在一起还是装作什麽都没发生?”
“你会後悔的,现在只是因为你还年轻。”
秦绝低声说道,放开了抓住林序衍领子的手,“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林安鸿没有给过你真正的家,但我可以给你,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哥哥。”
然而,林序衍下一秒就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瓷盘应声而落,碎片像被撕扯的玫瑰花瓣,洒落一地,每一片都仿佛在他的心上划出一道伤痕。
“你不相信我,秦绝,你觉得我把喜欢和亲情搞混了,是不是。”
回应他的只有秦绝的沉默,而这种沉默往往意味着承认。
“放你去的狗屁,谁想当你弟弟!”他愤怒地吼道,转身冲出了房间。
……
两人因此不欢而散,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其实,这大概是林序衍单方面发起的冷战,他总是找各种借口,避免和秦绝同桌吃饭,偶尔在公寓里碰面时,也绝对不会给秦绝好脸色。
一天午後,林序衍刚刚醒来,揉着眼睛准备下楼找水喝,突然看到秦绝正守在通往厨房的客厅里。
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细框眼镜,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边查看手中的文件,一边对着电话那头交代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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