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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麽?”最中间的狗头不满地低吼。
“你为什麽装成狗?”右边的狗头声音嘶哑。
“可我们本来就是狗,而且不是你和我说,要把态度放好点才能修好身体吗?”中间的狗头晃了晃脑袋,偏头看了一下左边。
他们身形庞大,完成度也很高,就是最左边的那个狗头没有被画好,晃晃悠悠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不过那个头看上去并不太在意,从进来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懒洋洋地瞥了画子墨一眼就睡昏了过去,安详到伸出了一截小舌头。
“我们才不是狗,我们是有神圣使命的存在。”右边的狗头无视了夥伴的後半句话,不甘心地说。
“不就是看门的吗。”最左边的狗头掀开眼皮,打了个哈欠,“现在不仅要看门,还要来送饭。”
右边的狗头气的鼻孔直呼气,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反驳的话,张着嘴巴咬伤左边头的耳朵。
“你们不要打架!”中间的狗头慌乱地左右看,在发现没法劝架後把头死命往下低。
他们吵的激烈,暂时注意不到这边,画子墨戳了戳黑雀的肩膀,小声问:“你认识他们吗?他们看上去也不会躲开你。”
“偶尔会遇见。”黑雀低声回答,“但是没说过话。”
“是因为不想主动挑起话题吗?”画子墨理解地点头,“我有时候也只想一个人待着,不敢主动找人说话。”
“不是。”黑雀听着对面越来越大的吵架声往後退了两步,轻轻皱起眉头,“是因为他们太吵了。”
“所以有一次在食堂的时候,我们打了一架。”
“……谢谢你。”画子墨深吸一口气,“在刚遇到我的时候没找我打架。”
“为什麽要打你,你很好。”
“不是这个意思……没什麽。”画子墨轻咳两声。
其他两位人形画稿端着给他们的食物站到离画子墨不远的地方,把饭盒往地下一放,退到後面等他拿起来吃。
他慢条斯理的拆开盒子吃着东西,饶有兴趣地往地狱三头犬的方向看,那三个头正吵得火热,话题已经从“我们到底是干什麽的?”变成了“谁今天多吃了一口饭。”
这是真的吵。
他们的声音浑厚,吵得人脑袋嗡嗡响,黑雀忍无可忍地起身,凳子划过纸质地板发出闷闷的响声,地狱三头犬齐刷刷地看向黑雀,吵架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吃完。
被这样看着也吃不下什麽东西,画子墨把嘴里的最後一口食物嚼完,向自己的常客招了招手,那位穿着古代服装的画稿十分上道的走上前,就和以前一样直直躺倒在地上,默默伸出自己的胳膊。
画子墨对他比较熟悉,大概知道要画在什麽地方,铅笔尖划过画稿的手臂,发出沙沙的声响。
“今天要补的好像没有昨天多了。”文字泡飘上前查看了一下开口说。
“嗯。”画子墨点头,“但有些线条还是会变脆,要重新画一下。”
“你在和谁说话?”地狱三头犬的三颗头齐声发出疑问,画子墨拿着铅笔的手一抖,差点画歪。
“我在自言自语呢。”手下这个刚好画完,画子墨对後面的画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边画下一个边回地狱三头犬的话。
地狱三头犬听到画子墨主动对他们说话後摇了摇尾巴,头上的好感度涨了一些。
“自言自语……我们这样算自言自语吗?”右边的狗头疑惑地说。
“为什麽他自言自语的时候黑雀没有和他打架?”中间的狗头一脸憋屈。
想当初他们只是想和黑雀玩,在他身後“哇”的大喊了几声,就出现了被那黑长的头发拎着像甩面条一样甩来甩去的奇怪场面。
左边的头都被甩掉了!过了好几天才慢慢恢复。
“是不是快到我们了?”最左边的狗头挣开一只眼,兴趣缺缺地瞟了一眼,“真的有必要到这里来吗?反正他画的这些线条在黑雾下也会逐渐消失吧?”
“你们身上原本被画出的线条不会吗?”画子墨低着头边画边问。
“偶尔也会,但是过几天又会回去。”中间的狗头解释,“只要创作者不把我们删了和忘了,我们就不会消失。”
“那个人会吗?”左边的狗头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睛睁开,打起了一些精神。
“好久没说过这个话题了,虽然我对消不消失的不在意,但砰砰很不愿意听这些。”
“他最近越来越……”最右边的狗头用鼻子呼了呼气,刚把话匣子打开,在看到画子墨後又自动闭上了嘴巴。
越来越什麽?
直觉告诉画子墨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重要,地狱三头犬头上的好感度条已缓慢地升到49%,画子墨低着头慢慢画着,心里忽然出现一个想法。
“其实我觉得。”画子墨画完最後一笔,直起身子看向地狱三头犬,弯起嘴角轻笑,真诚地说,“你们说话还蛮有意思的。”
“真的吗?”三颗头同时直了起来,他们兴奋地说着,身後的尾巴摇的飞快,头上的好感度条也迅速地往前挪动着,瞬间便超过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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