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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有出息（第2页）

叶纬宁一边听，一边把猫从床底赶出来，“猫好好的。”

汤郢雪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叶泓文思路清晰，“韩逸承那会儿没跟着我们一起走，想的是这出吧。”

叶纬宁愤愤地说，“这小子真欠揍。我明天就把他送回去。”

毕竟是亲表弟，叶纬宁又不能真拿韩逸承怎麽样。事情发生了，他若是现场抓个正着还能威吓到韩逸承。且不说汤郢雪憋着是因为什麽，就韩逸承那个嘴，也是地下党出身，咬死都不会说真话的。不痛不痒打一顿显然也不能解气。

叶泓文和叶纬宁在汤郢雪房间里不出来，叶宪彰却是一身脂粉酒气地回来了。一开门，发现儿子们聚在一起开会。

他出门前汤郢雪还因为养了只猫高兴得忘乎所以，他回来了汤郢雪又成了病猫。

汤郢雪躺着，一问俩儿子，叶宪彰毫无预兆地沉下脸。“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问老三。”

“爸爸，阿雪好不容易睡着。”

“睡着就叫醒，疼不是都能忍下来？”叶宪彰眼睛中却有一种让人不敢漠视的威严，叶泓文和叶纬宁轻易被赶出门。

叶宪彰话说得凶狠，走近床边又怕自己身上气味熏人，远远地坐下。

汤郢雪的腿敷上药，重又打上厚厚石膏，衬得他整个人瘦弱无比。露出的脚原本是纤细线条，现在是个发面包子。

似乎是对酒气敏感，靠近了，汤郢雪像只睡着的猫儿悚然一惊，而後是瑟瑟发抖丶轻轻地呻吟。好像是做噩梦了。

叶宪彰从未哄过这麽大的孩子，他只好用哄情人的通用方式，脱了皮鞋擡腿上床。

他没进被子里，把汤郢雪裹着被子半搂进怀里。感受着一时一时抽搐的软弱身体，仿佛临死的鸡被放了血的伸动。很可怕。

叶宪彰在汤郢雪身上最多感受到的是生命的脆弱。即使此刻柔情似水拥抱着小儿子，他的内心也鼓舞着一腔怒火。为什麽会这样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病孩子怎麽如此倔强？

直待汤郢雪被搂得过紧不舒服了，他才如梦初醒。汤郢雪泪眼婆娑叫了声“爸爸”，他知道接下来可能要面临暴风骤雨般的责骂。

“为什麽不找汪非看？”

“你是在和谁置气吗？”

“你知不知道哥哥们都很担心？”

“为什麽不告诉我？你当我是你爸爸吗？”

汤郢雪以为叶宪彰至少会等上一等，起码像大哥那样先问他疼不疼。他遮了遮叶宪彰身上沉淀过的酒气，呼吸滞涩，说话的口吻冷静又轻柔，“爸爸，我要怎麽说？”

“说有人硬要把我堵在墙上踹我的腿吗？”

“他不会那麽做，还是这麽做毫无意义。爸爸是不是要这样说？”

“我只是省去了这些过程，不给大家带来麻烦。”汤郢雪只记得爸爸从来不会帮自己，一旦二者要做出选择，自己肯定是被舍弃的那个。这种情绪日积月累就少了对于父亲的念想。

他有什麽必要的理由留在这里吗？小时候舔着脸就算了，还能一辈子赖在这里？

叶宪彰听得不免心惊。他看汤郢雪仍旧是十多年前的眼光，那个在茶几上笨拙写自己名字讨人喜欢的小孩子，与眼前这个冷静分析人情利弊的少年，形成了巨大的割裂。

他怎麽会这麽想？叶宪彰原以为自己为汤郢雪营造了纯洁舒适的生长环境。他遇到委屈，打掉牙也要往肚子里吞，是在赌自己重要还是不重要呢？

叶宪彰冷嘲一声，越发想知道汤郢雪放这麽长的线是为了钓什麽。“那你想要我怎麽做？”

“为了两家的关系，我尽早出去住比较合适，爸爸，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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