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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广衆之下,被江迟这麽拉着的陈十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喉结不经意地向上移动,嘴唇微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既暧昧又矜冷。
“十年夫子——”
江迟撒娇般地贴近陈十年的下颌处,“你就帮我看看吧!”
温热的气息撞击着男人的肌肤,带出阵阵痒意,陈十年心神微动,脸色微微发红。
架不住磨人的小妖精,陈十年略显尴尬地接过了江迟手中的信纸。
男人偷偷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幸好是背身面对衆人的,才不至被人瞧见。
但此刻他的心中更多的是雀跃,是用所有诗词歌赋都无法描述的的心情。
他揉了揉额头,读起了那封信。
通篇看下来,他觉得江迟可能会失望。
因为信中说:“年前恐无法归家。”
他垂着眉眼,思忖着该如何同江迟说这事。
“怎麽样?”
“老五可是说过年要回来?”
江迟眨着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陈十年将信纸折好,送还给了江迟,“信中说年前恐怕回不来了,但年後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的,他叫各位兄长切勿挂念。”
江迟闻言,整个瞬间就蔫了下来。
过年就是要团圆的,可老五今年又说不回来了。
她心中虽然有些埋怨,但好在这次阿五说了,年後会回来。
年後就年後吧。
她跟着师傅学医修行,也是得尊师重道的。
江迟没再计较。
虽然阿五回不来了,但年还是要过的。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眼见已经腊月二十八了,这拾掇屋子的事情还没着手,这年来得倒是匆忙了些。
衆人忙着打扫後院里自己的房间,陈十年想着北苑的学堂也该跟着擦洗擦洗,于是便在北苑里一连忙碌了几日。
时至大年二十九,陈十年这才从北苑学堂搬了回来。
空涩的山风吹打着府衙门前的灯笼,整个庭前一片萧瑟,而院内倒是一片忙碌。
陈十年站在门前,看着府衙里的兄弟夥计们忙来忙去,第一次觉得年味竟然如此的真实。
陈十年四下张望着,却始终没见到江迟的身影。
也不知小姑娘最近都在忙些?
几日下来,也没说去北苑看看他。
十年拉住一旁拖桶的陈六年,追问道:“六兄,江大人去哪了?”
陈六年挣脱他的手臂,手忙脚乱地回应道:“你家江大人,忙着呢!”
“嗯?”
“怎麽回事儿?”
陈六年提在木桶里的热水冒着腾腾地热气,同他脚下焦急的步子一样飞驰着,只留下一句,“你家江大人,忙着帮许大娘杀鸡呢!”
陈十年闻声,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是“我家?”
我家江大人?
陈十年伸出手臂遮了遮脸上那掩不住的笑意。
江大人屠户出身,帮着宰羊杀鸡也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
他没再多想。
转身又追着陈六年跑去,“六兄,我帮你提!”
夜色如户,新岁悄然而至。
大年三十
江迟昏昏沉沉地从床榻上醒来,揉揉眼,外边天色还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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