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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责联系家庭医生,濮怀玉则叫来服务生,指向桌上的菜:“打包,我们要带走,晚上再吃。”
隗祯差点没握住手机。
她要留到夜晚。
服务生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不允许打包。”
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作为其中之一的濮怀玉是生面孔,没有让他破例的资格。
为了不浪费粮食,濮怀玉选择仗势欺人。
“你往那边看一眼呢?”她指向窗边听电话的男人。
隗祯也适时回头,看得侍者魂飞魄散。
“隗丶隗先生!我这就给二位打包。”
濮怀玉纠正:“不是葵葵先生,是隗先生。”
“实在不好意思,小姐。”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现在就不用胆战心惊地干活了。反正濮怀玉理解不了富贵人家浪费食物的优良传统。
她拎着精致的饭盒,隗祯也打完了电话。
“我们走吧。”
濮怀玉把饭盒提起来:“还能再吃一顿。”
“到时候再点别的外卖吧,应该不够吃。”
“现在中气十足了。”濮怀玉领先他大半个肩膀,“还没检查,都不知道有没有忌口。”
陌生的路段没有持续太久,宾利驶入需要核对身份的高档小区,这次轮到濮怀玉跟着隗祯上楼。
“这里最近,也是我平常住的地方。”
简约现代风格的大平层入目便是落地窗外B市的标志性建筑物,只需粗略一瞧,濮怀玉已经看到了樊家的大厦。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丶独属于隗祯的私人空间。
濮怀玉换上拖鞋,将食盒放在餐桌上。
“随便坐,医生马上就来。”隗祯给她倒了一杯茶,“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行。”
濮怀玉往柔软的沙发一坐,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服务生惊恐的表情恐怕就有一部分源自他衣领上的斑斑血迹,像是在说“你们有钱人玩得真花”。
玩得花吗?濮怀玉想起隗祯前不久痛苦不已的表情,还有掌握住喉咙时感受到的热意。
真实的危险感褪却,那截因为血痕四分五裂丶却又浑然一体的脖颈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回味,正如当时的她下意识选择去掌控隗祯受阻的喉管。
她确实想要帮他。
她也确实喜欢他痛得要死都要说出来的惨状——一副就算喉咙被割开,也要把真相从深处剖给她看的样子。
怎麽回事,他好像从过度自尊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好像真的很喜欢被她侮辱。
濮怀玉撑住下颚,手指盖住紧闭的嘴唇:“我明明答应了姐姐。”
结果转头就要食言。
系统:“这时候不理隗祯不太好吧……我接受培训的时候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人类真可怕,全都是疯子。
“我知道。”
不能扔下隗祯不管,不然濮怀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更难面对的是在孔宅等待的姐姐。
门铃响起。
濮怀玉走到门前,可视门铃上是一张略显沧桑的脸。直觉告诉濮怀玉,到访者的真实年龄要比样貌年轻,这大概是医学生一生的痛。
她开了门,朝来人打招呼:“你好。”
“你好。”
叶致尴尬地笑了,“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了。”
“你没走错,隗祯在换衣服。”濮怀玉让出进门的空间,“进来随便坐。”
叶致从没想到会在隗祯家里看到异性。
“……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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