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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龙坐在驾驶位置,回头告诉傅时津,“Madam钟脾气太爆,我安排计程车送她走,她简直太暴力——”
“她动手了?”
“……没有。”
没动手就不会受伤。傅时津後靠椅背,闭目不再言语。丧龙看了眼张家诚,小声问:“点算?”(点算:怎麽办)
张家诚摇摇头。
车子开了一半,丧龙忽地想起什麽,指了指後座的纸袋,“祖宗,那几套衣服是楼小姐送来的。”
张家诚瞥了眼纸袋,神情怪异,似是不高兴。
接下来几日,傅时津都不曾再见到钟霓,无她缠人,他顿觉轻松,但是,人似乎好矛盾,一边轻松,一边又在念想。
丧龙事无巨细汇报Madam钟今日做什麽,不是打拳就是蹲重庆大厦音像店,偶尔还会去射击馆……後几日,丧龙又讲马仔盯不住Madam钟了,Madam钟生物作息简直健康到令人发指,清晨天色微凉她就沿山路晨跑,边个跑得过Madam钟?差点被她发现,不被暴打一顿当算关爷保佑。
丧龙讲的是否有夸张成分,他不知道,也不在意,只想她在想什麽?是不是要管管她?
他想象一番她生气模样,想象几回都不够清晰,便作罢,只嘱咐丧龙别让她受伤。
丧龙哀怨,“大佬,是我跟小弟受伤啊,你可不可以心疼下我?”
*
文澜讲那个学生仔又来输钱,讲一定要输钱给她,最好是赢啦。钟霓想起傅时津严肃的脸,还有他贴着自己耳朵训斥她地声音,脑袋一热,连声拒绝,可文澜讲:“你不来,学生仔不肯走,你不想我被差佬搞吧?”
钟霓默了默,停职太难熬,她想了想,决定应战。文澜笑,“学生仔太纯情,你要手下留情。”
切。
钟霓穿上姑妈买的新球鞋,跳了几步,太舒服,舍不得脱。到拳击馆时,学生仔不知从哪冒出来,蹦到她面前,将拳套扔给她,讲:“我包场了!”
今日,拳击馆没人,只有她和这位学生仔。
她看了眼时间,皱皱眉,“喂,你不用念书啊?”
“我赢了你,我就走!”
“ok,我现在认输。”说着,钟霓掏钱。
学生仔打了下拳套,“你怎麽可以这样?!”
“没人规定我不可以认输啊。”
“不行,你要跟我打!”
文澜凑过来,“靓仔,这位昨天打累了,你要学会怜香惜玉……”钟霓推了她一下,“你少讲话。”
学生仔红了红脸,“那……那你讲,什麽时间可以打啊?”
“……你先回去念书。”
“不,我要学会打交。”(打交:打架)
钟霓脸色一拉,凶巴巴道:“学生仔,好好念书啊你,打乜交啊?”她揪住学生仔领子,拖他出去。学生仔大喊大叫,硬的不行,来软的,“我给你钱!你教我!”
钟霓眉头一挑,垂眸看他,“想打交?谁欺负你啊。”
学生仔不讲话了。
钟霓抓了抓头发,回头看了眼文澜,文澜耸耸肩,转身走人。
钟霓拎着学生仔衣领,拉着他离开拳击馆,她双手叉腰,义正言辞,“你个小人仔,知不知这什麽地方?这麽大方讲钱?你钱多啊,大大咧咧,小心人家绑架勒索你钱财啊。”
学生仔低着头,双手握拳,“勒索最好不过!”
钟霓眯起眼睛,看蔚蓝天空。
“你想打拳还是打交?”
学生仔讲话都要用力:“只要能打。”
钟霓觉得有些麻烦,但又不能放他不管,好歹也是上场打过几次对手,虽然差太多。她拍拍他肩膀,“你在什麽学校?”
“伯特利。”
“哇,伯特利啊,中几?”
“喂,你问这麽多做乜啊?我看你是想勒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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