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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希望何瑜能把刀放下来,但是他不愿意,说还是先把刀架上再“审问”比较安心,混这行的人特喜欢舞刀弄枪的,我压根说不动他。
所以田小七才刚恢复一丁点神智,何瑜就用一只手压住了她的肩膀,锋利的军刀刀刃卡在她领口的衣服上,这是防止误伤的手法。
我料想的果然没错,田小七刚睁开眼就被脖子上架着的刀吓了一跳,她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们几个一圈:“你们这是干什么?”
“放轻松,”何瑜用脚在地上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包,侧身掏出里面最后一瓶矿泉水,“来,先喝口水清醒一下,有事儿问你,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田小七接了水,没有喝,反倒看向我:“我救了你,你就让你朋友这么回报我?”
她说得我确实心虚,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张了张口,何瑜就顺势把话头接了过去:“田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咱得把这关系捋捋,他跟你的恩怨是你们俩的事,现在要提问题的是我,是咱俩的事,懂了吗?”
田小七明显不想搭理何瑜,何瑜就呵呵一笑道:“再说了,刚才你中毒昏迷,还得是我这兄弟小傻瓜一个,就算瘸着条腿也给你背进塔里来,换个人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还谁欠谁,你俩现在两不相欠知道吗?”
“不用废话,”我旁边本来安静站着的路阿爻突然不耐烦起来,他盯着田小七厉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他突然发难起来,何瑜和我都有点遭不住,刚才何瑜明显是吓唬人的,语调还都是轻快的,但路阿爻这两句话明摆着是非要问出点儿什么来才肯罢手。
何瑜见状连忙把刀刃往外侧了侧,就怕有效信息没问出来一句,结果人还伤了,这地方伤了大动脉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也往前走了一步,主要是怕路阿爻一个冲动直接夺刀把人给砍了。
何瑜之前总是跟我说路家人脑子有病、如何如何神经质云云,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这话也不敢不听他的。
怎么着田小七年龄都放在那里,再成熟都显然有些害怕了,就结巴着说:“没没人派我来,我是自己花钱打探到的消息。”
显而易见,这个答案不是路阿爻想要听到的那个,我一个没看住,他就忽然伸手夺过何瑜手里的军刀。
我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他,寒光一闪,刀尖就恰好抵住田小七的喉咙,要是我没拉这一下,他再往前多迈半步田小七必定血溅当场。
卧槽!这哥们儿来真的啊!
田小七完全被吓傻了,低头看着那对着自己的军刀,贴在楼梯上一动都不敢动,还是何瑜将她往旁边拉了拉才避开了刀刃。
我半个身子挡在田小七面前,想扯住路阿爻把他往旁边拉一拉,结果这货“站如松”一样杵在那里,死活拽不动。
我就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这是干什么?难道她不说,你还真要对她下杀手吗?”
路阿爻看我一眼:“田家人城府最深,问不出话来,与其听她撒谎狡辩浪费时间,不如一刀下去来得痛快。”
田小七把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可能没想到路阿爻这么狠,现在听出来是真要杀她,躲在我身后突然一嗓子就嚎了出来,鼻涕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瑜忙去哄她:“不是姐们儿,你是水龙头成精吗?怎么说哭就哭,跟水库开了闸似的止不住呢?”
路阿爻见此也愣住了,我就趁机把他手里的军刀取下来,说:“你见过的田家人里,有跟她这么怕死的吗?”
“你才怕死呢,你全家都怕死,我根本不是怕死才哭的好不好”田小七边抹泪边骂人,“这破地方你真当我愿意来啊我都已经三四天没洗澡了!”
我就蹲过去安慰她,说你路哥刚才就是吓唬你的,好妹妹别哭了,我们哥仨都根正苗红的,这法治社会谁还敢真把你杀了不成?你有什么苦就跟哥哥们说,多一个人帮忙不比你一个人解决得快?
我刚说完,田小七就甩开我的手,哭得依旧梨花带雨:“谁要你们这群臭男人帮忙,我是来找我家老太爷的,这又不关你们几家的事,你们又不会帮我找。”
“你老太爷?”我听到了这些语段中的敏感词。
但我家那是出了名的人口少,所以我不会算辈份,脑袋里盘算了好几遍也不知道这太爷究竟是哪代人士,扭头就望向何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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