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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高汶看得不太真切，索性伸手遮住了左眼。长时间的训练让她习惯了只参考一只眼的视线，此时遮着住了半边，方在意到一些细枝末节。

路中央上面的灰尘分布并不均匀，能明显看出有两道拖痕，在楼道口处拐了个直角弯，直接没入对面的绿化，在灌木里缩成了一团黑布，周边树叶上散落着不规则的荧光磷粉。

那是什麽？樕樕没感受到麽？

高汶在心里惊讶，她重新望回樕樕。

樕樕的左肩上已经长出了一个小枝丫，她面朝着对面的黑影，眼神确坚定着看着自己的方向。

第二楼的声控灯亮起，樕樕望过来的眼神稍微松动了一秒。

高汶了然，她立刻分出两片羽刃，擦着樕樕的指缝，把她手里按着的叶片钉在了墙上。

樕樕麻利的松手蹿到了对面的灌木丛里，从灌木丛里拖出了一个黑色的麻布袋，解开袋口，里面包裹着的是一个人。

颧骨处的潮红，眉上的横疤，甚至像张婷婷描述过的那样一边袖口上一个米色的扣子……原来先前的那个醉汉被藏到了这里。

那这树叶上的荧光粉又是什麽？

樕樕没忍住用指尖拈了一点。

这东西到手上之後反而没那麽显色，搓了搓只残留一个黑色的小点。

许是那粉飘到了醉汉鼻上，他猛的一抽。

樕樕条件反射拽住领口一把扣住。

他的耳朵後面有一串针孔，樕樕扒开发尾仔细一看，上面竟是用针孔扎出了编码“30687”。

樕樕朝高汶的方向做口型：“汶姐，他......”

一道黑影从樕樕的馀光处闪进楼里。

高汶无暇顾及樕樕打算说什麽，几片羽刃先她一步先从四楼半的窗口打进去，接着纵身就跳下去，在半空中方张开了羽翼，打了个圈，一脚踹碎了玻璃，沿着楼梯猛上两节，就着墙壁上攀着的枝蔓一扯。

那枝蔓轻轻揉揉的绕上了云凡的手腕，在高汶的作用力下，拉着云凡身形一歪栽过扶手向楼下跌去。

高汶则是一个矮身让过枝蔓，朝前方的黑影一抓，一擡腿把他抽到墙上，手腕一翻将一片羽刃抵上他的脖颈。

“别动。”

那人却不打算乖乖听话，不知道用了什麽利器，沿着高汶抵住他的手臂从肘後一直划到了手背，肩膀一个向前用力，眼看就要挣脱出来。

另一片羽刃精准的停在他额前1厘米处。

高汶索性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臂，又分了几片羽刃把他围在死角，好整以暇地整理起破口处的细羽。

“原来你就是群青。”

......

对面的人没应声，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高汶，又好像轻轻擦过高汶的发鬓看着别处。耳机上信号灯闪了一下，他眼神猛地犀利起来，直直朝高汶的羽刃上撞去。

“艹，你干什麽！”高汶暗骂一声，一把把他按回去，顺势扯掉了他一边的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

通讯处传来了的是一阵急迫的“嘀”声，还有一个迫切的询问：“老大，目标已到楼底是否击毙？”

“目标已上至一层是否击毙？”

“目标已上至二层是否击毙？”

“目标已.....”

高汶伸手去捂他的嘴，但还是晚了一步。

“击毙！”

那头沉默了一阵，弱弱地接着说完了後半句：“老大，目标已消失。”

楼下的樕樕一手扶稳了云凡，另一手绕着枝蔓催生束缚的网，死命捆着那个所谓的目标，左肩上生得芽已经长过了扶拦，隐约还有再长几寸的意思。

适逢楼道的声控灯灭了，云凡借着月光看过去，便只觉有根扎在樕樕的血管里，一口一口的吮吸，就连叶脉都泛着红。

是我的。

云凡想，跟在基地初见时想得一样，他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她的伤疤。

樕樕一颤，慢慢回头。她累得看不清楚云凡的脸色，看他微微张着嘴便当是他害怕，有些自嘲地安慰他：“还挺刺激的不？”

高汶在楼上从墙上砍了一节樕樕的枝蔓，反锁住群青的手臂，不由分说从他手里扯出了一片羽刃，递到他眼前，“我们好好谈谈？”

云凡没吱声。

樕樕松开了拉着他的手：“你先上去吧，恐怕要接你家一用。”

“可以给我一片你的叶子麽？”

“不可以。”樕樕嘴快了脑子一步先行拒绝，而後想了想，之前长出来的这些叶子大多是云凡帮着处理，偶尔还能用来充个饥，没什麽其他的副作用，加上云凡看着着实委屈，向来难以拒绝得她便松了口：“那你自己摘一片吧，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不要出来了。”

她手有些擡不动，等听着脚步声又往上了一层，便卸了力气。被捆着的人连同从他手里夺过来的匕首一起丢在了地上，樕樕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倚着墙太阳穴还往外跳，擡眼就看见两把枪直直的怼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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