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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兴亮愣愣地坐在原地,“明明他只有半阙……为什么……”
广鉴拍了拍他的肩膀,“泥娃子,我老早就告诉你了,禾木的弟子当不得,你就是不听我这老头子的。”
他“嗐”了一声,“禾木他懂什么天极心经,他那把流影刀杀猪都嫌钝。”
林念好奇地问道:“夫君,半阙是什么意思?”
殷呈道:“就是我练的天极心法只有一半。”他指了指程兴亮,“他练的倒是一整阙,只不过……”
林念顿悟,只不过他天赋不高,一阙完整的心法练得还不如人家半阙,于是看程兴亮的眼神中带着怜悯。
“这不可能!”程兴亮说,“完整的心法怎么可能敌不过半阙,一定是师尊单给你开小灶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殷呈说,“让一让,你挡我道了。”
程兴亮站起来,内力重新灌注进流影刀里,“我们再打一次。”
殷呈嘴角抽了下,“那我认输,算你赢行了吧。”
“闲话少说,出招吧。”
殷呈说:“我都认输了你还来?你讲不讲武德?”
半晌后。
程兴亮的流影刀再次泄力,无精打采地垂在手腕上。
他喘着粗气,缓过劲来后,继续道:“再来!”
……
“再来。”
……
“再来。”
殷呈都怕了他了,“这人怎么比狗皮膏药还黏人。”
“咱们泥娃子要是没有被禾木养歪,少说也算是小侠了。”广鉴笑眯眯地说,“泥娃子虽然德行是差了点,不过这股不服输的劲儿,跟老头我还挺像的。”
殷呈说:“喜欢他就把他带走。”
广鉴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是我说你,天极心法有啥秘诀你就讲出来嘛,省得泥娃子老是找你麻烦。”
“能有什么秘诀……”殷呈挑眉,“你还别说,真有秘诀。”
听到这话,程兴亮进攻的脚步顿住。
殷呈说:“这心法属阳,得阴阳调和,练的时候找个冰潭里泡着练,事半功倍不说,还不易走火入魔。”
他打量着周围一圈连流影刀都操纵不了的弟子。
“我当初三天就练到了第一重,二十天就能操纵流影刀了……算了,可能是我天资太高了,跟冰潭没关系。”
程兴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迟疑。
有弟子问:“此言当真?”
“当真当真。”殷呈说,“快去练吧。”
程兴亮狐疑地问:“你会这么好心?”
“那不然怎么解释我半阙比你一阙强的事?”殷呈光明正大地挑拨离间,“肯定是禾木不拿你当自己人,所以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你。”
程兴亮道:“若是你敢骗我,我追到彩霞城也要杀了你。”
“我怎么可能会骗人呢。”殷呈一脸正直地说,“你在北境随便打听,谁不知道我殷呈是个实在人?”
林念偏过头,肩膀一抖一抖地忍着笑。
此话一出,就连广鉴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人?呵呵。
其他围观的弟子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都在猜测这话的真假。
这时,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山下就有冷泉,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有个心思活络的弟子率先往外跑。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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