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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棠哪都没去,回家后直奔浴室,将自己淋了透。
热水浇面,似乎更烦了。
洗完澡,什么都不想干,钻进被子后睡了个天昏地暗。
她又做梦了。
梦里还是他。
不再纠缠不休,他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新娘很美,柔软的纱裙勾勒着曼妙身姿。
白纱遮面,缓缓地踩在玫瑰花瓣上。
红毯另一端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眸光里全是柔情。
她躲在角落,并没有想象的轻松,无穷无尽的怅然包围着她。
她好难过…好难过,窒息得难以呼吸。
简予深
简予深
她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醒来时泪流满面。
程以棠像抽离不出,亦或者眼泪失禁,蜷缩在被子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沉浸在那个梦里。
窗外,暮色余晖落尽,天色渐渐暗淡,很快,被霓虹取代。
她慢慢地睁开眼,眸子像失去了颜色,空洞又寥寂。
又过了很久才慢腾腾从床上爬起。
肚子饿了。
不想做。
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个未接来电。
望着这串没有备注的号码,眸光一时涣散,旋即,将手机揣回兜里,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还没跨出便闻到重重的烟草味。
她转脸,走廊灯光半明半暗,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门边,看着寥寂萧索。
目光下移,脚边落满烟蒂。
简予深丢掉手里的半支烟,正要迈步又突然顿住,脱去外套,随手丢在身后的玄关处。
一看到他,程以棠又想起那个梦,真实到现在心口还隐隐作痛,随着走近,男人的面容在视野里越来清晰,此刻,他比往日从容持重多了些颓靡,头也有些许凌乱。
唇角僵硬地动了动,开口时,沙哑的声音带着轻颤,“还是…不能放过我吗?”
简予深拧起眉,“嗓子怎么哑了?”
借着她身后那点亮光注意到她双眼红肿,脸颊还残留着泪痕。
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度,“怎么哭了?”
程以棠别开头,面对窗户,天色没有完全暗下,可城市的流光已经次第亮起。
“没哭。”
脸颊触及到一抹冰凉,男人转过她的脑袋,用指腹抚摸她眼尾。
动作很轻很柔。
过了那么久,她还是一点都扛不住他的温柔。
轻轻提了提气,再一次问出:“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简予深虚勾了下唇,眉眼布满倦冷,可看她的眸光是极柔的,“放不了。”
嗓音很沉,也很低,“放了你,我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程以棠轻阖了阖眼,涩然和酸软同时袭来。
她抬起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描绘他的眉眼,最后落在下巴上。
她喜欢咬他这。
视线长久凝视,喃喃说道:“程家已经没有让你可取的,陆家…”
咽下喉间的酸楚,颤着声音说出她从未对第二人道出的秘密,“陆家待我是好,但我不是…陆家的孩子,我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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