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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棠的红唇跃出笑弧,“请问你拿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番话?”
用词浅薄,但意味浓稠,话里话外都是嘲弄。
关琳的优越就这样被击散,一张脸倏尔冷下来,眼里的凉意能结冰,“凭我姓关!”
唇边一抬,嘲讽又忿忿,“你有什么?”
程以棠想礼貌来着,但有些人不配。
既然这样,那就不客气了。
眉眼的嘲讽清晰起来,“我是什么都没有,那你呢?婚期定了还是怎么?”
她犀利反问,语调有条不紊,“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
沉沉的视线压着她,字字蛰人,“是三!只要两家一天没公开你们的婚约,你就是介入别人的感情的小三!”
小三,这个词够不堪。
关琳高高在上的神情终于崩盘了,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般侮辱,气得脸上红白交错,胸口起伏明显。
想怼,想反驳,却吐不出一个字。
好半晌,才艰难地从唇缝间溢出一句,“你闭嘴,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话还未落地,欢快的铃声在空气里跃出。
大抵被气到了,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一不注意触到免提键。
“琳琳。”
嗓音低沉醇厚还温柔,给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带着来一丝缓冲。
程以棠眼睫微动,继而抬脚,越过此人。
有一点必须承认,她嫉妒关琳,嫉妒关琳被关家宠得如此天真,不顾世家小姐的身份,没脸没皮地跑这儿跟她要男人。
虽然这姑娘嚣张跋扈的气焰让人讨厌,但正是仗着家人的宠爱才这么肆无忌惮。
她想,应该世上所有的姑娘都希望被家人宠上天吧。
关琳恨恨地盯着着这道妖娆的背影,情绪使然,开口时,不自觉带着气,“小叔!”
小叔?
程以棠拧了拧眉,那天从关总的办公室回去后细细琢磨下,以对他的行事作风了解不至于这么不专业,所以,这次珠宝活动被架空,应该是这位关董授权吧。
呵。
昏君。
拐弯处,她又听到关琳欣喜的语调,“你今天到?那我去接机!”
步子渐远,谈话声彻底从耳边消失。
……
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时来了个大变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下班点,天色沉得更厉害了,如黑昼。
程以棠坐在公司大厅等简予深司机,不久前,给她来电话,让她等会,堵在路上了。
反正就那么几分钟,她懒得回办公室,边处理工作信息边等。
这时,一道温和又低沉的嗓音闯入耳膜。
“琳琳还小,不需要太懂事。”
声音…有那么点耳熟。
好像上午才听到过。
下意识抬眼,此人外表看着四十来岁,相貌轮廓深挺立体,他穿着黑色大衣,神色温和,但气场迫人。
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说:“看您有多溺爱,琳琳都二十好几了。”
关径山不以为是地笑笑。
转身走向电梯口的瞬间,鬼使神差地瞥了眼沙处,脚步猝然停下,一贯淡然的眉眼狠狠一震。
身后的赵秘书跟着驻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远处,一女孩坐那,气质淡雅,相貌明艳,特别是那双眼睛,生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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