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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阵子染了风寒。”
“那你还来找我,是想让我也染了风寒?”钟离婴掀开长睫,带着冷笑。
桑忻的动作停住,似乎有些无措,他低声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钟离婴恨恨地盯着他,眼中有着无限的怨恨,又有着万般的无奈和酸楚。
桑忻避开他的目光,去重新搓洗帕子,又来给他擦手,钟离婴握住他的手,咬着牙道:“我真的欠了你的,桑忻。”
“阿婴。你没欠我的。”
“那就是你欠我的。”钟离婴坐了起来,凑近他,扑了他满脸酒气,“记得下辈子还。”
“你醉了。”桑忻判断道。
钟离婴死死地盯着他,圈住他的手掌收紧,蓦地他心里一跳,诧异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桑忻不答,而是道:“阿婴,你醉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怎么瘦了这么多?嗯?”或许是酒意上头,钟离婴有些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怀里的人瘦得仿若随时会被他捏碎。
“阿婴……”桑忻的声音有了几分波动。
钟离婴的鼻尖抵着他的,这般近距离地凝望着他,心里翻涌着许多复杂酸涩的情绪。
“太瘦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为了他,不顾自己的身体。”连钟离婴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说出的这话,只觉得难受,“是不是我不在,没人管得了你了……周承不值得,他还让你去做事……”
“阿婴,”桑忻笑了笑,“别说胡话了,来,躺下,早点睡。”
钟离婴不听,抚上他的脸庞,委屈漫上眼眸,他想控诉桑忻终究是选了周承没选他,他想生气,可怀里的人如此伶仃,他竟然就不忍心了。
他想干脆就不喜欢他了的,可这颗心却不由得他自己。
桑忻抿了抿唇,呼出的热气拂过钟离婴的唇瓣,令他麻麻痒痒,醉意攀上原就迷离的心思。
“桑忻。”
“怎么了?”
“我……”钟离婴的视线落到他的唇上,唇形很漂亮,但大致是因为体弱多病的缘故,那唇色要更浅淡一些,可依然能让他意乱情迷。
钟离婴头脑发热,忽地吻上那浅淡的唇,桑忻好像是被他突然的行动吓到了,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让钟离婴更是贪婪汲取,舌尖湿漉漉地扫过他的唇缝。
桑忻突然惊醒,用力地把他推开,惊慌地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寂静的屋里,两人都没有说话,钟离婴垂着眸,没敢看桑忻,怕他露出嫌恶的表情来。
太安静了,安静到他能清楚地听到两道急促的呼吸声。一道是桑忻的,一道是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儿,桑忻的呼吸声平稳了下来,他的嗓音微哑:“阿婴,你醉了。早点歇息。”
钟离婴抬起眼皮,就瞧见桑忻抹了抹嘴唇,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像是落荒而逃。
第二日,钟离婴与其他人一齐来到周承的住处,商谈有关下一步行进的作战计划。
桑忻坐在周承的身边,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看见钟离婴也是神情淡淡,似乎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只有钟离婴耿耿于怀,夜不成寐。
散会后,钟离婴刻意拖到最后,等着桑忻一起走。桑忻倒也没有躲,自然而然地同他一道走。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钟离婴还没想出该说什么,桑忻就停下脚步,对他说:“阿婴,昨日你喝得太多了,下次别喝这么多了,容易误事。”
钟离婴一怔,他知道这是桑忻在警醒和拒绝他。
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不要对他有别的心思,他就当做是钟离婴喝醉了。
钟离婴笑了,眼底带着苦涩和自嘲,他点了点头说:“好,以后都不喝酒了。喝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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