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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来白家的人很多,老老少少。
有熟面孔,也有不少生面孔……那是晏阳一些其他家族的人。
但无一例外,大家看砚九的眼神都非常的怪异,有幸灾乐祸、有同情……
砚九也径直迎上那些人的目光,被砚九盯着时,那些人又不自在的别过了眼。
砚九侧身去问身旁白行昭:“行昭哥,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说话间,砚九的声音已经渐渐染上冷意。
但白行昭毫无察觉,他揽着砚九的肩膀就往后院的屋内走,边走边道:
“可能好奇你是三叔的唯一孩子吧,砚九你要记住,别人越是小瞧你,你越是要自强。”
闻言,砚九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一闪即逝。
这白行昭还真是将伪善贯彻到底呢。
今天慈航寺老秃驴、顾七舟他们讲经,应该算白行昭一个,白行昭一定是优秀的种子选手。
想到这里,砚九眸子骤然紧缩了一下,慈航寺?讲经?老秃驴……
砚九冷冷笑了一下,砚九想自己不擅长打斗,最喜欢狐假虎威……这些老秃驴都是知道的。
所以老秃驴调虎离山,只剩自己一只可怜狐狸孤立无援。
看来这局确实百分之百是为自己设的,这“劫”应当是应在今天,看来白行昭是对自己动了杀心。
砚九随着白行昭继续往后院走。
途中看到一个高台,高台下面架满木头。
砚九眼尾下压,他漫不经心去问白行昭:
“行昭哥,那木头堆是干嘛的?”
白行昭面不改色道:“晚上要举办篝火晚会。”
砚九挣脱开白行昭的手,浑然不觉道:“行昭哥,我见外面有甜点,我去拿两块点心,早上还没吃饭呢。”
白行昭眯了眯眸子,脸色似乎有一瞬的阴冷,但他很快恢复如常:
“那你快去,哥在这里等你。”
砚九慢悠悠的走开,他是没打算逃跑的,四面高墙,跑是跑不掉的,也没必要跑。
给尚京打了一个电话,果然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手机在砚九掌心转了一圈,他默默的站在原地,站了得有好几分钟。
砚九眸色暗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少顷,砚九有生以来,第一次拨通了白修诚的手机。
白修诚那宛若装饰,鲜少有人能够打过去的手机竟然被接通了。
砚九有些错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白修诚冷冰冰的声音已经通过话筒传出:“喂……”
砚九本想一把将电话挂断,但是悬在按键上面的手,最后到底没有按下去。
深吸了口气,砚九毅然决然对电话那边说道:“是我。”
白修诚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什么事吗?”
砚九讥诮的询问:“如果我说有人要烧死我,你会救我吗?”
白修诚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他一本正经的询问,语气里带有可笑的真诚:“那你会任由别人烧吗?”
砚九:“不会。”
白修诚:“还有其他事吗?”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才传来砚九的声音:“我是你唯一的孩子?”
白修诚的回答很严谨:“从血缘上来说,是这样。”
砚九声音骤然变得比白修诚还冷:“没事了。”随即,电话被他挂断。
砚九仰头望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期待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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