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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走向他走向他（第2页）

表皮破碎，灰气翻涌，无面神王痛苦地捂住了额头，狂吼道：“你这该死的蝼蚁、杀不了本座！”

剧痛中，无面神王疯狂挣脱灵界树海的束缚，迎着百万剑之世界的压迫，试图绕过楚小凝，直接攻击冥河。

业火冰花！

楚小凝身形闪耀，带着重重幻影掠向无面神王的后背，业火冰花蝶顷刻成形，直击要害——

轰！

巨大的白色旋涡如星河旋转，荡碎层云，粉碎万物，无面神王的身躯出剧烈的震动，六臂攻势被强行打乱。

哗——

下一瞬，白色旋涡力量扭转，变成了一道恐怖的落水深渊，疯狂吸收着周围的云海、砂石、魔气乃至一切。

这突兀的转换让无面神王的后背轰然裂开，伤口处灰气涌动，又遭百万剑之世界的冲蚀，整个身躯的度越缓慢。

业火冰花、灵界树海、魔魇花魂……所有的强力手段，楚小凝依次用上，神王墟咆哮着、锲而不舍地向冥河扑去，却步履维艰，难以寸进。

“来不及了，你已经败了。”

无数次的攻击之后，楚小凝落到了冥河边缘的一处山峰上，怜月剑斜指荒原，她此刻也有些虚脱了，所幸终于迎来了最后。

虚空深处，魔，灵，荒三界无限接近，在某处凝成了一个微小而刺目的光点。

“没有错。”一道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昔日山前，正是极北谋主南砚先生。

南砚先生看向神王墟，缓缓道：“无面，你太迟了。三月撼世已成，大局已定。”

“别得意！商火族群迟早吞噬一切！”无面神王咆哮道：“你们只能阻止我一时，却不可能逃过被吞噬的下场！”

“不会有了。”南砚先生摇头道：“你应该清楚，子默的手段，是让主界从洪荒世界分离，加坠入无尽混沌中的昏暗之域。而你和你的族群，在混沌法则的限制下，将永远也无法再临洪荒。”

“愚蠢！”无面神王咆哮道：“你等可知坠入昏暗之域的后果？”

“枯寂，严寒，无尽的永夜。”南砚的面容略显沧桑：“对于洪荒亿万生灵而言，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后方是饥饿的豺狼。然而，昏暗之域无尽的永夜，何尝不是对洪荒亿万生灵最好的庇护？即使穿行于黑暗，也总比被天外异族吞噬毁灭要强。而且，子默还说过”

“只要洪荒不灭，终有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出黑暗的那一天。”

南砚先生说完，双目微闭，苍老的面容上有泪水落下。

万年前，为了抵抗天外异族的侵袭，无数洪荒强者前赴后继，死伤惨重，无数宗门毁于一旦，无数势力灰飞湮灭，无数强者心灰意冷，无数生灵陷入绝望。

万年前的那场决战，名为破天之役，那场战役中，洪荒联军牺牲了无数人，终于封印了界域，暂时抵挡住了异族入侵，但洪荒的局势却在日渐恶化，时至今日，比万年前更加危机。

原因无他，破天之役后，无数强者、无数势力慑于天外异族恐怖的势力，选择了主动屈服，他们在牺牲洪荒亿万生灵和牺牲自己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作为破天之役的幸存者，南砚先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当今天下，唯一还有能力、且还有意志继续守护洪荒、选择与异族抗争的，唯有杨子默一人。

南砚先生族人全灭，修为大跌，给他活下去信念之人，正是杨子默。

为了击溃异族，杨子默选择了背负一切，化身劫掠天下的极北魔皇，与天下间屈服于异族的势力为敌，暗中凝聚了无比庞大的力量，在今日，终于让洪荒摆脱了覆灭的危机。

南砚先生看向了昔日山之巅，看向了那个依旧盘膝而坐的身影，深深一礼。

就连无面神王也不禁看向了那里，他的声音无比低沉：“杨子默没想到啊，本座万年之谋划，终究毁于你手。你和那些屈服于本座的蝼蚁不同，你明明可以独善其身，凭着自身力量遨游无尽混沌，寻找更多的机缘。然而你却选择了留在洪荒，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来阻止浩劫，我对你的重视远未足够……”

说着，他那庞大的头颅转向楚小凝，三只血腥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在整个无尽混沌的尺度上，本源之力永远无法逆转商火意志，洪荒终究会毁灭，而你们终究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在商火意志的支配下沦为商火族群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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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无面神王庞大的身躯由清晰变得模糊，渐渐坍塌，而那无穷无尽的异魔大军也失去了力量源泉，迅溃散，化为一道道雾气消散于虚无。

哗啦啦……

与此同时，一直盘旋于荒原的冥河汹涌沸腾，黑色云雾渐渐弥漫山野，升入天空！

冥河犹如一道流向天空的巨大瀑布，化为滚滚云海，顷刻之间竟将整片天空彻底笼罩。

中域之地，西荒，无尽东海洪荒亿万生灵都同时看到了滚滚云海遮蔽天空的奇特景象，云海深处，无穷无尽的宝物闪烁着光华，犹如点点星辰，隐隐照亮着昏暗的洪荒大地。

冥河沸腾涌向天空后，唯一剩下的，是无念城的残垣断壁。

昔日山之巅，那孤独的身影盘膝而坐，仿佛已经寥落万年。

那是一个青如瀑，双眸微闭的男子，他的面容沉寂似水，棱角明晰得仿佛晴空下的雪山。

这身影，让楚小凝刻骨铭心，她落向昔日山，颤抖地走向他。

此刻的杨子默，不再是那个一袭黑袍的极北魔皇，他穿着一身阳明院的白衣青袍，犹如记忆中那个止杀向善，以守护天下为己任的洪荒之师，是她从小熟知的模样。

她的心在狂跳，她从未离他如此接近，她的脚步在激动中甚至有些踉跄。

忽然，虚空中三月撼世之处，光华耀眼，犹如朝日。

天外光芒穿破了冥河所化的浓云，照亮了整个世界。

洪荒天地间，云海蒸腾，山川塌陷，各大城池的修士们拼命运转着护城大阵，保护着城池中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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