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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整齐划一的禁军至。
“诸班直这是全员出动了吗?”范紫芙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嘘,慎言。”上官曦却肃着脸。
范紫芙却无所谓望去,不过便是看个热闹。
对顺神帝,她无敬畏心。
待龙驾来临时,众人皆跪下,她虽跟着跪下,却仍抬眸看去。
不过是好奇这位又当又立的皇帝长何样?
“官家金安。”
“太后娘娘金安。”
“皇后娘娘金安。”
……
范紫芙跟着一起“安”了一会,听到顺神帝一声“起吧”,总算是起了身。
站定,隔着人群,方才依稀看见顺神帝模样。
瞅着三十多岁,长得……亦是人样。
许是看小说时,便不喜这皇帝,因而这第一面,范紫芙便瞧着不太顺眼。
“芙儿,勿要这般直视官家。”上官曦提醒道。
“曦姐姐,你这般循规蹈矩活得可有趣?”范紫芙低声道:“官家亦是人,他能出来,我还不能瞧上一眼?”
上官曦正想教训她两句,却听城门方向传来马蹄声。
“是大辽人与西峡人。”范紫芙沉声说。
她亦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一群异族人驾马而来,马蹄急急,这般阵势让大顺官员变了脸色。
“这大辽与西夏实在太放肆!官家在此,他们竟敢驾马。”
“本就迟到,不在此恭候,还这般无礼。”
“那大辽王与西夏王竟还佩刀!”
……
范紫芙瞅着,那大辽王与西夏王被侍卫簇拥着,竟佩刀走近顺神帝。
果见禁军拔刀相向:“面见官家,请卸佩刀。”
大辽王尚未说话,却听得西夏王宁赤光扬声:“官家,在草原上,这刀便是我们的命,得提防着野兽,习惯了。”
“官家让我们卸佩刀,是要让我们将这命留下?”
他的声音极为雄厚,范紫芙站得虽远,亦是一字不落听到。
“这西夏王倒比我无礼多了。”范紫芙轻声对上官曦说。
上官曦蹙眉答:“大辽与西夏狼子野心,且不说那大辽,西夏年末便在边城游荡,我听阿父说,若此次岁币他们不满意,估摸会有战事再起。”
范紫芙心道:【满不满意,这战事都会起。那宁赤光自视甚高,野心不小。】
只她下部未追,不知这战事何时起,又因何起。
却听顺神帝朗声道:“此乃佛光圣地,不可见利刃。两位王且入乡随俗。”
范紫芙挑眼望去,却见那两蛮子挺直身体,未见卸佩刀动作。
前方禁军手一动,眼见要兵刃相见。
却听一冷冽男声响起:“草原多禽兽,两位王上佩刀无可厚非。大顺乃礼仪之邦,王上倒不用担心,会有以命相搏之时。”
“汴京内,平日里佩刀者不过市集屠夫,斩杀非我族类罢了。”
“今日,诸班直、皇城司与三衙今日佩刀定会守卫王上安全。”
范紫芙望向宋易安,他身着官服,出列站立,身子挺直,目光沉沉。
只差把“再不卸佩刀,就砍了你两禽兽”威胁之话直白说出。
不过几息,大辽王与西夏王还是卸了佩刀。
“到底谁是墨?”上官曦轻笑一声。
范紫芙抬眸冲她眨眨眼,答:“亦有可能,我俩都是墨。”
墨上加墨,亦更黑。
吉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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