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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可置信,像是在笑,又像是讥讽。
“是声东击西吗?他们假装行刺我,然后等大家心神都放在此事上时,才动手行刺父皇。”五皇子艰涩地询问李鹤春当时的情况。
“是两波人,也是声东击西,不过他是被利用的。”薛瑾安起身,非常肯定解答了他的问题。
李鹤春惊异地看向他,“七殿下为何这般说?”
薛瑾安觉得人类有点笨笨的,这么明显的问题居然看不出来,他指了指地上两人,张口却先问了句,“小东子的弟弟,他叫什么?”
五皇子和李鹤春齐齐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五皇子怪异地看他一眼,“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小太监,你认为我会知道他的名字?你就叫他东子弟弟不就行了。”
“人类都有名字,太监也有,你不知道是你的问题。”薛瑾安回答得理所当然。
五皇子微妙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李鹤春颇有些动容,对着薛瑾安的笑容真切了一些,确定地道,“他姓郑,叫郑西。”
李鹤春果然对宫中的人都了如指掌,五皇子却只是低声喃喃,“原来小东子的名字叫郑东。”
其实是叫郑大。李鹤春在心中说。
他们并不受家人待见,家里人也自然不会特意给他们取什么名字,就是“大的那个”“小的那个”的叫着,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他们的名字。
后来两人进了宫,郑大抛弃了姓名成了小东子,他认了字,有了点权利,让弟弟去了清闲的地方,给他取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其实原本是希冀的希,是弟弟说他想要和哥哥一样,于是变成了东西的西。
李鹤春没有将这些事说出来,毕竟一个太监的生死都不会有多少人在意,更何况一个名字吗?说出来不过是徒给五殿下难堪而已,用处大概就是换鞭尸什么的,一些死后不得安宁的刑法罢了。
宫中向来如此,在意一个太监名字的七殿下才是异类。
李鹤春微微弓着背,端着那张笑眯眯的脸,一张皱巴巴的脸如菊花盛放一般。
薛瑾安如果有好感度检测,此时一定会收到好感+1+1+1的提示。
薛瑾安没有,于是他只是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讲解两波人的原因,“郑西四体不勤,手上只有笔茧,这个刺客却是经过严苛训练的,手上的茧子是常年使用枪棍类兵器留下的……”
“最有利的证明其实是他们的死状。”薛瑾安指了指两人的脸,“郑西是被割喉而死,一击毙命,几乎没有什么挣扎痕迹,而这个刺客,身上很多刀口,看起来是被围攻力竭而亡,可他七窍流血,嘴唇泛青,眼球暴突,表情狰狞,手指扭曲……很明显的中毒而亡,死前很痛苦。”
五皇子也看出来了,“服毒自尽。”专业的杀手暗卫,为避免任务失败被擒住审问,都会在身上□□。
不过一般藏得都是见血封喉的毒吧?藏这种让人死前如此痛苦的毒还是第一次见。
很快五皇子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只见李鹤春点点头又摇摇头,“您说得很对,不过有一点七殿下您说错了,他服的不是毒,是蛊。”
薛瑾安看到有听了全部的小太监悄悄进了上书房正厅,去跟皇帝回禀。
滇州盛产各种虫子,为江湖武林输送了不少玩蛊的高手,而原主的舅舅周玉树在滇州生活多年。
皇帝果然在怀疑他,只是因为周玉树吗?可是他都没见过原主的舅舅……所以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让皇帝起了疑心。
可薛瑾安想不到,他不觉得自己有值得被怀疑的点。
“七殿下近来变化很大,和之前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李鹤春笑呵呵的,意有所指地低声感叹了句。
李鹤春在隐晦地提醒他。
薛瑾安突然就懂了,心中难得生出了名为惆怅和挫败的情绪。
“我明明做得很好。”他郁闷道,“所以你们到底怎么发现我不是人的?”
五皇子:“……”
李鹤春:“……”
等等,你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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