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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5 章（第2页）

“你看，我还能吓唬他们！”我得意地飘回灵魂宝石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灵魂宝石静静地站在我身边，擡头望着墓碑，似乎在思考什麽。

“所以，这种仪式就是活人用来让自己好受一点的东西，对吧？”

“差不多。”我耸耸肩，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墓碑上，双腿晃悠着，“我从来没坐在墓碑上过——要不你也来试试？”

宝石撇了撇嘴，非常冷静的拒绝了我。

我颇为可惜的咂咂嘴，扫视了一圈人群，目光还是停在了火箭身上，他正抱着手臂，嘴里嘟囔着什麽，尾巴却无意识地卷在自己身侧。还有一旁的星爵把他自己珍藏的录音机也放在了我的墓前。

“嘿，那录音机可是他的宝贝啊。”我忍不住笑出声，“看来我真是赚到了。”

宝石忽然开口：“你认为英雄的价值取决于贡献的大小吗？”

“嗯？怎麽突然问我这个？是刚刚神父的话让你迷惑吗？”我愣了一下，歪头看向他：“我是觉得英雄的价值取决于他所做的贡献——世人一般都是这麽做的。”

“如果是这样，那‘英雄’这个概念，本身就不公平。”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如果用‘值得’去衡量牺牲，那麽无异于本身就给生命分了三六九等。”

我皱了皱眉，飘到灵魂宝石身边，双手抱胸：“那你觉得英雄的价值应该怎麽衡量？难道不是看他们做了什麽吗？”

灵魂宝石的身影在日光下显得更加虚幻，他思索了一会说：“英雄的价值，不在于他们做了什麽，而在于他们为什麽去做。”

“为什麽去做？”我挑了挑眉，“你是说，动机比结果更重要？”

“不完全是。”灵魂宝石微微侧头，仿佛在思考如何解释，“动机和结果都很重要，但真正的英雄，是在明知结果可能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去做正确的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正在哀悼我的史蒂夫和一脸难过的巴恩斯，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你是想说，我是个英雄吗？”

“是的。”宝石擡头看了看我，“你的选择，让无数人得以重生。你明知自己可能会死，但你依然选择了牺牲。这就是英雄的价值。”

我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离我几米远的朗姆洛和罗林斯：“可我觉得，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对的事情而已。如果换做别人，他们也会这麽做。”

“未必。”宝石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悼念完离开的两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关键时刻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我认识的人大部分都会。”我朝宝石扯出一个笑容，“但是——我猜我的‘复活’是你给我的专属机会？别人应该没这个待遇吧？”

宝石倒是没有避讳，他点了点头：“你是特殊的。”

“特殊？”我挑了挑眉，拉长了声音，“是因为我曾经是你的守护者，还是因为你终于承认我是个有趣的灵魂？”

宝石叹了口气，“你与我的联系比其他人更深。你的灵魂曾经与我共鸣，因此你才能在这里存在。”

“好吧，那我恳请灵魂宝石大人再给我一点小小的殊荣。”我笑嘻嘻地拍了拍宝石的肩膀，“陪我多在这里站一会吧，参加自己葬礼这事太难的，我应该没机会参加第二次了。”

宝石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站在我旁边。我们肩并肩的看着墓墓园中的人群全部散去。只剩下史蒂夫和巴恩斯还站在远处，低声交谈着什麽。然後，巴恩斯也离开了，只有史蒂夫还在默默站着。

我知道史蒂夫在等谁，我也在等那个人。

夜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墓园里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柔和，映照在史蒂夫的背影上。他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雕像，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墓碑。

“你说，史蒂夫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我忽然开口。

“自私？”宝石的声音依旧平静，“你指的是你选择牺牲自己，拯救世界这件事吗？”

“不，我指的是我死後还在这里偷看他们。”我笑了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波动，“他们为我难过，为我哀悼，而我却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

宝石摇了摇头，显然对我没话找话的事情感到有些无语。

就在这时，远处的阴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

施密特。

我看着施密特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的身影依旧那麽熟悉，黑色的风衣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步伐沉稳而缓慢。

我最亲密的爱人，我从没想过我们的重逢会是如此场景。

我鼻子一酸，掩藏的情绪终于有点决堤。我本来打算解决完灭霸就回去亲吻他，可没想到最後那通电话就是永别，早知道我应该早点说出我爱他那三个字。

我不是什麽矫情的人，说出那三个字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我应该早点说的——如果还有机会，我会说上三千次也不止。

“你知道吗？”我低声对宝石说道，“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的家人，我的爱人，我的全部。

我们曾经一起面对过无数的困难，甚至在最绝望的时刻，我们也从未放弃过彼此——我曾经许诺过会追随他到世界尽头。”

“这个诺言我大概实现了一半”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我确实追随他到了生命尽头，只是……我没能陪他走到最後。”

我苦笑了一下，“我选择牺牲自己，不仅仅是为了拯救世界，更是为了救他。我知道，如果我不这麽做，他会死。而我……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看着他离开。”

我顿了顿，目光依旧停留在施密特身上。他站在我的墓碑前，指尖轻轻抚过碑面上的名字，仿佛在触摸着什麽遥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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