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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反而让你又恨上我了。你这麽无情到底是遗传自谁的,亲生父亲?」蒋曦微微弯身,一手托腮,「不能全怪我吧,你把藩望当救世主一样祟拜,他这样好那样也好,我在你眼中就是一文不值的小偷。老实说,已经有点不知道该拿你怎办了只能绝地大反击,希望最後的大逆转能让你感动到以身相许,结果还是高估了你的善良,失败收场。」
他停笔,静静看著蒋曦的侧脸。
青年由始至终都直望前方,好像没意识到他的存在与视线。
他用左手指尖一抹蒋曦的耳廓,想知道发红的那里是不是热的不知道因为精心布设的计谋失败而羞耻、还是被坦率表白『束手无策』的一点点害羞染红。
无坚不摧的蒋曦原来也会耳赤?原来他会跟藩望比较?啊,他现在看起来年纪更小了。
「也没你想像中那麽失败。」
「猫哭老鼠。」蒋曦微微侧头,避过他好奇的触摸。
「我失败在高估了你的善良,明明是个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间也不愧疚的家伙。」
「嗯,我真的不够善良。」他把目光放远,「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跟你伤害了藩望,你也不会原谅我当年把你一个留在蒋家吧?」
「既然一人一次,打个商量互相抵消,以後不拖不欠。」
「不要。」他吹走纸上的橡皮屑碎,「你不是才说高估了我的良心?」
「真是把我迫到绝路,半点都不通融啊。」蒋曦用两指揉了揉耳壳,似突然感到痕痒,「刚刚连最後大绝招也失败了,我好歹值得一点安慰宽容吧?就算骗我的也好说真的,你有意识到自己是个百毒不侵、很难追求的死变态吗?」
「明明是你三心两意,从一开始对待我的方式就错了。」他看著草稿微笑,「又想报复又想追求,两头都不讨好,结果两边都一塌糊涂。」
「那是你的错。你以为我不想一门心思?你有时候实在让我很想徒手掐死你。」
「听起来,蒋家人的爱情都不顺遂。」
「咱兄弟要不找个时间去清水寺拜爱情符?」
说毕,良久失去了声音,然後听到青年懊恼地叹气,低头,一手掩脸。
「不敢置信,我竟然跟你坐在不够五度的天台一直贫,我在干什麽?是手术出了差错让我的脑子不正常还是麻醉药效还没过」
「蒋曦。」他轻唤。
「再多画五笔就回去。」
「蒋曦,给我点时间。」
「六笔半,不要讨价还价。」
他放下笔,轻覆上蒋曦苍白冰凉的手背。铅笔骨碌骨碌滚下微微倾斜的画本,黑色与红色短暂混成一体,直到跌落在他们之间才分开。「给我点时间,两年或三年,我也不知道要多久。」
蒋曦稍稍挺直了背,把他发丝上纠缠的雪晶拨走、拈开。
大伤待愈的脸容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眼底的疲倦缱绻著温柔,那一点温暖应该可以融化半个北京城的雪。「完成那半份歌词要这麽久?听说那是我今年的生日礼物。」
「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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