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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家呆着,来这做什麽?”薛玉生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染了疾传给你家傅大人可不是闹着玩。”
“来,来来,”沈泊淮拽他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凑近,小小声:“你要给寒容报仇我不拦着,爱谁谁,随你折腾。给个话,承誉是不是服过药?不会染疾?”
薛玉生擡眸,模棱两可道:“他把药当饭吃,没染上正常。”
沈泊淮眼睛亮了又亮,窜出去。薛玉生刚坐凳,他又闪到跟前,伸出手,衣袖拉高,拿起薛玉生的手,放到腕上。“冻了一宿,没着凉吧?”
薛玉生收回手,为方才的病人写方子,边写边说:“无碍。”
他无碍,傅承誉也无碍。沈泊淮顿时心花怒放,咧开的嘴角怎麽都收不回来,吹着口哨,哼着小曲,连带敲门都有了节奏。
程文礼去开门,待沈泊淮进来後把门关上,至汪义春身侧捣捣,同看向关着傅承誉的房。
只见沈泊淮从袖袋摸出钥匙,食指转上两圈,指朝下,钥匙落下的瞬间用手抓住,做贼似的,轻轻开锁,慢慢推门,仅容一人通过时侧身进去,再关门。
“爷这是?”闫玉虎探出头。
程文礼与汪义春摇头。
房中,窗开着小缝,炭盆靠角落放着,香炉未点,幔帐没放。
沈泊淮踮脚走近,傅承誉靠外侧卧,胳膊在被里,指露在外面,下颌搭着指,阖目睡得正香。
这是沈泊淮给他养出的睡姿,因其总是不停地把被往上提,傅承誉又是枕的他胳膊,以致常常被蒙半个头,一提一拉间,傅承誉便用手抓着被露出脸。
还有......
沈泊淮慢慢靠近,轻轻挨上傅承誉的唇,熟睡的人微擡首,沈泊淮离开唇,含笑看着,傅承誉擡起的头缩了回去。
这也是他养出的,独属于他。
未见面,沈泊淮想的是办实事,见面了,他就只是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看到腿麻了站起搓搓,继续蹲。
沈泊淮挨得近,傅承誉刚醒有些晕,迷迷糊糊对上放大数倍的脸,面上一动不动,擡脚就踹了过去。
“我......”沈泊淮避开攻击,把他腿放回被里,坐床头抱着,“久未相见,不说想我就罢了,还动手。打伤打残了,不心疼啊?”
傅承誉头胀的厉害,木木然,还浸在方才的梦里。好半晌才意识到身在何处。
“莳安。”傅承誉唤了声,绷着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
“没事了,”沈泊淮抚上他面颊,在额间落下吻,“没事啊,莳安在呢。”
“我梦到哥哥了。”傅承誉闭上眼,带着被拱到沈泊淮怀里。
梦里,傅承烨在漫天的红里,抱着叶宛心,叶宛心一直在流血,流得到处都是。
他们看他,眼神憎恶,一言不发。
“想他了?”沈泊淮把傅承誉抱紧,“待回京了,带壶好酒去看他。”
傅承誉笑的无声,上哪看?不过是处衣冠冢。
“亲亲来。”沈泊淮把他横坐到腿上,俯下身......
动静传到院里,闫玉虎知道答案了:“爷耐不住寂寞了。”
另两人不语,自觉进屋。
躺椅再搬廊下,傅承誉总算脱离“牢狱”,手遮阳,问沈泊淮:“瘟疫的事解决了?”
“没,”沈泊淮凑近,“要等薛玉生消气。”
原是如此,傅承誉顿悟,同他开玩笑:“他以一己之力杀敌无数,你呢?你怎麽给你容哥哥报的仇?”
“擒贼擒王,自是手刃仇敌。”沈泊淮颇具遗憾,“战况玩不得花样,只能一刀杀了。唉,该留他性命,请傅大人出马。”
“无妨,先鞭尸,再去寻个懂术法的,施个咒,困他个百八十年。”傅承誉说完翻起话本,“里面好像提到过一段。”
沈泊淮把话本拍他身上,“在京都,一个劲往後翻,在这儿,我念给你听的时候又去哪神游了?”
“睡了,”傅承誉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你不是读来哄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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