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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
绳子本是傅子彦用的,又断上一次,他一个大人怎麽可能套得下去。
沈泊淮提醒道:“绳子短了,要换一根。”
傅承誉不信他,也不信邪。拉不下去也要拉,两只手一起拉,使劲地拉。
沈泊淮瞧这劲头,是非拉下去不可,倾身制止,柔声哄道:“莳安不抢你小锁,咱换根绳,换根长点的绳,长点的能戴进去,好不好?”
“沈泊淮,那是我的,你不讲理。”傅子彦不相让,薛长青也跟着说:“你会教不会教?”
这边傅承誉勒着头,那边傅子彦同他要东西,沈泊淮一个头两个大。
大虽大,决定还是很好做的。
“锦之乖,这样套不进去,你停下,停下我帮你。”傅承誉不听,沈泊淮别无他法,只有当着傅子彦的面说:“小锁是锦之的,锦之的东西,咱不给他。有莳安在,他抢不走,乖乖不急,我帮你戴,帮你戴好吗?”
傅承誉停下动作,看沈泊淮,像是确认所言真假,沈泊淮挪近些,命一旁小厮去取绳,作出护的动作,言语诚恳:“咱锦之的东西,谁都不能抢。”
傅子彦闻声嚎啕大哭。
薛长青头也大了。
沈泊淮捂住傅承誉耳朵,大吼:“康枞!!!”
院离得远,康枞听不到,小厮去请方知此事,匆匆赶到,屋内乱成一锅粥。
傅子彦挣扎下地,双手往傅承誉身前塞,傅承誉未起身,紧握玉锁,连人带东西藏在沈泊淮怀里,沈泊淮一手圈着傅承誉,一手去挡傅子彦。
薛长青不好掺和,时而护着傅子彦,时而去骂沈泊淮。
唯薛玉生得空,问上一嘴:“玉雕长命锁是怎麽回事?子彦说是他的,锦之也说是他的。”
康枞看向急得乱窜的傅子彦,以及埋头缩身的傅承誉,道出原委:“这锁本是老侯爷和老夫人在大公子出生时给他戴上的,後来二公子喜欢,大公子就给了二公子。小世子稍大些,也瞧上了这锁,二公子又给了小世子。”
若是别的缘由,沈泊淮或会在傅承誉心情好时哄哄他,让他还回去。
但他爹娘与傅承烨留下的,怎麽也不可能让给傅子彦,故而道:“傅子彦你就哭吧,再哭也不可能给你。”
傅子彦听了这话,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泼打起滚,哭嚷着要东西。
薛长青干脆利落地踢了沈泊淮一脚,沈泊淮觉得短护的确有些过,遂问:“子彦出生时,哥哥嫂嫂没给他备吗?”
“备了,小世子不喜欢戴,便一直收在盒里。”康枞忽而想到此物带了来,弯腰对傅子彦说:“小世子,咱去拿那一个行吗?”
傅子彦爬起来,站到沈泊淮旁边,气呼呼,又委屈:“这是我爹爹的。”
理是这麽个理,傅承烨的物件,本该交给傅子彦。可傅子彦尚有说话的馀地,傅承誉压根听不懂哄不住。
何况,傅子彦不是还有个吗?
沈泊淮心有几分负疚,嘴上却道:“打个商量呗,待你叔父玩腻了再还你。”
傅承誉一听“还你”二字,立马不干了,擡首瞪他,“我的!”
“你的,是你的,”沈泊淮拥着他,给他顺气,“没人说不是,我骗他呢。”
“哼。”傅子彦见傅承誉呼吸有些急促,知玉锁拿不回来,也不欲再让傅承誉上火,猛跺一下脚,随康枞去拿另一个。
“红绳还是黑绳?”沈泊淮挑挑,又拿起根,“鸦青也不错。”
傅承誉都不喜欢,扒拉扒拉,找出条五彩的。
薛玉生打趣:“眼光挺独特。”
——
夏末,清晨与晚间降温少许,不再像晌午般灼热。
久未出门的傅公子探头探脑,一会儿扒院门,一会儿跟没头苍蝇似的在沈泊淮旁边捣乱,沈泊淮知其所想,故意逗着:“想做什麽要用说的,你不说别人怎麽知道?”
若傅承誉好好的,定会回他:废话,会说还用你提?!
“叔父。”院里不见人先闻声。
傅承誉扔下揉成团的面皮,慢步向院门走,走上两步想起什麽,低头看看衣,抖抖,确定衣裳里的东西不会露出来,咧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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