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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第2页）

我挑眉：“说说怎麽回事吧。”

他认命地闭眼：“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只游魂，居无定所，经常要在别人的身体里暂居。当然我不是白住，也没有随便占用活人身体，我都是和将死之人商量，我回到过去，获得他们的记忆，操纵他们的身体，帮他们实现未完成的愿望，弥补遗憾。”

将死之人？回到过去？可问心石并无反应，那他便所言不假。

“你如何有回到过去之能？”

他一拍手：“契机啊！这样的契机可多了，就比如你的雷劫会引起平行时空的空间波动，这就能促成时空的逆转。”他忽然恍然大悟：“莫非你也是因为雷劫穿过来的！”

我用一丝灵力探了探问心石，并无异样。

“你怎知我不是和你一样，也是游魂一缕呢？”

“你的剑招乃是在你师兄死後自创的，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是叫……”他琢磨半天也没想到。

“雪虐风饕。”我补足他的话。

雪虐风饕，师兄，这是我为纪念你而创的招式，可惜你还没见过。

“对对对，雪虐风饕，最是凶悍，刚强无匹，都说这是你恨极魔教而创的剑招，我自然是认得的，所以知道你也是穿过来的，这时候的你，哪来那麽大的执念。”

哼，真是……可笑，我却又不得不信。

我的心渐渐下沉：“那什麽叫将死之人？”

“当初你一剑刺死你师兄的时候，你的一丝灵力护住了你师兄一缕残魂，只是这缕残魂过于微弱，或许你自己都没注意到，所以直到你为抗雷劫灵力耗尽，你的师兄才真正身亡。”

“也就是这时，我与他达成契约，回到过去，後来就如你所见了，我还以为你灵力枯竭後已去阴曹地府和你师兄再会了呢，没成想竟也穿到了这儿。”

他在说什麽啊，我曾经用灵力护住了你的残魂？为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机会救你的，可是，可是，我连察觉都没察觉到。

我怎麽那麽蠢，第一次，是我的剑刺穿了你的心脏，第二次，也是我没护好你。

师兄，阴差阳错，我竟然杀了你两次！

里的酸涩几乎淹没我的理智，仿若置身汪洋，万万重海浪抨击我心，要我溺亡。

我抓住最後一块浮木：“事成之後呢？我师兄的魂魄会怎样？”

他大概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支支吾吾不敢说，那我就猜到了。

我这一生真是荒谬，但我已经习惯了，无论是没有你的日子，还是当初那些不敢表露心迹的日子。

天下有情之人那麽多，为什麽我们偏偏有缘无分？重生这样离奇的事都能发生，为什麽你却要魂飞魄散！现在无论谁要伤害你，要杀你，我都能保护好你了，可我要到哪里去找你？

师兄，你能不能回头，能不能看我一眼，能不能不要离开……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麽表情，却听他小声嘀咕：“怎麽杀妖兽还杀红眼了，这不会走火入魔吧……”

我久久沉默不语，江尘欢再度开口：“那个……你不好奇，你师兄的愿望吗？”

我闭上了眼，我怎麽会不知道你的未竟之愿？

他等不到我的答案，自顾自地开口，与我的声音重合，在被烈火焚尽的废墟上蔓延回荡，诉说你世人谩骂下的痛与悲。

“保我宗门，荡平魔教。”

我的眼泪终于淌下来，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如果当初我有今日的修为，如果我不举起那把剑，如果我察觉到你的那缕残魂，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如果我早早地向你表明心意呢？

你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始终温和包容，那我又算什麽！

无数次，我在你身後凝望你的背影，你为什麽就是不回头！

师兄，为什麽你宁愿这样相信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当初也不相信我！

用心专者怨必深，可是师兄，我实在不知道该怨谁，又该恨谁。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放开了对江尘欢的禁锢，他看见我落泪，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想怎麽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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