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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间,周围蠢蠢欲动的保安全都涌了上去将林池渊给押下,好像早就知道会生这件事一样。
尖叫声,警报声,慌乱呼叫救援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瑾妍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沈默柔。
那是她第一次从别人的眼里看到这样绝望的神情。
她跪倒在她面前,嘴巴不停的张合,呼吸颤抖,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出呜咽声,抬手捂着她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
“呜…呜……啊…”
许瑾妍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痛得像被撕裂开来,缓缓抬起手擦去她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好在系统降低了她的痛觉,她有足够的力气去安慰沈默柔。
傅庭中在这时忽然出现,当众将林池渊给逮捕起来,而许瑾妍也看见法典飘了出去环绕在傅庭中身边,随着法典一起出现的还有一群破门而入的警察。
但许瑾妍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
面前的沈默柔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她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听不进去,只一个劲的哀求她。
“不要…丢下我…求你…”
“别留我…一个人…”
许瑾妍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那双失了神的眼睛空洞洞的,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恐惧。
鲜血滴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失去了神智。
“看着我,沈默柔…”
“我不会有事,我保证…”
“我答应过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默柔缓缓抬起眼眸,抓住她的手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摇头流泪。
这样的场景她曾见过的,那间昏暗无光的小院子里血流成河,救护车抬走了一个又一个人,没有人活下来。
人流了很多血就会死。
这是她在父母身上学到的第一课。
所以她看见许瑾妍流了很多血,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许瑾妍了。
好不容易在这孤单的世界里遇到了许瑾妍,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这么好的人,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自己的爱人。
自己的人生是在遇到许瑾妍以后才有了起色,她不能想象以后没有她在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在给了她希望以后又狠狠地将她践踏至深渊。
她的理性告诉她许瑾妍可能会死,但感性上又想要去相信许瑾妍告诉她的话。
所以她的精神早就被拉扯到像崩断了的线似的。
直到十三将她拦在手术室外,她看见自己送给许瑾妍的木牌,染着血掉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将木牌攥进手里。
素美芝把她抱进怀里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她才堪堪从崩溃的边缘恢复了一点神智。
“小柔!小柔!”
沈默柔缓缓抬起头,有些迷茫道:“奶奶…?”
不是的,不对,这是素老,不是奶奶。
可是她好难过。她好想奶奶。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无助的站在手术室前,那次她等来的是奶奶冷冰冰的身体,怎么都捂不暖。
她的人生里见惯了离别,但也最恐惧离别。
每一次生活要教她离别这一课的时候,要她付出的代价都太过惨痛。
沈默柔不知道自己在素美芝怀里待了多久,等到手术室的灯亮,许瑾妍被推了出来,她才回了些魂。
沈默柔没再听医生说的各种话,她的所有注意力就只跟着许瑾妍走。
她坐在许瑾妍病床边躲开手上的针管,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紧紧盯着她的脸,病房里安静得只有仪器的声响。
有系统在,所以许瑾妍很快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沈默柔在哪。
她还记得自己被推进手术室前沈默柔失神的模样,实在是叫她放心不下。
刚刚睁开眼睛,沈默柔比她还要先反应过来,和她相握的手收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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