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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知恩握着手里的药膏沉默了。
膏体微凉,触碰到红痕纵横的皮肤时,齐宿倒吸一口凉气,眉稍隐颤。
薛知恩擡眸扫他一眼,她本来就不是会伺候人的主儿,手上没轻重,冷声刺他一句:“活该。”
齐宿没发表任何不满,凝望着她敛眸帮自己涂药的模样,面色微白,眼底还馀着那几根血丝,抹着他脖颈的手体温好像更凉了些。
“刚才一定吓坏了吧,”他低喃,“对不起,知恩,吓到你了。”
薛知恩的手滞住,心湖像是被打进一颗小小的石子,荡起小小的微波。
她嗤:“我有什麽被吓到的,你再晚醒一会儿就被我拖进浴室分尸了。”
“听着还挺浪漫的。”齐宿听到这话,不仅不害怕,反倒享受地眯眯眼。
“你会把我留在冰箱里,想起我就翻出来看看?或是把我煮了吃掉吗?”
他的视线从她唇畔一路滑到她的胃部,好像已经幻想他的组织被仔细咀嚼,再在她胃里消化分解,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薛知恩被盯得後背发毛。
那是什麽恶心的怪癖好?
她恶声说:“我会把你扔进下水道冲走,化粪池才是你这种垃圾的最终归宿!”
齐宿只是咯咯笑,脖子脉络随之搏动,生机勃勃的样子。
他说:“那也挺不错的,毕竟是你亲手剁碎了冲下去的,你对我上心就好~”
薛知恩抚着他一起一落,重新热腾腾的脉搏,沉声说:“有病的蠢货。”
……
上好药,刚死了一回的齐宿还惦记着给他家知恩做晚饭,宛如被家暴掉半条命还勤勤恳恳的恋爱脑丈夫。
只不过这个洗内裤的不是冷脸。
——是痴汉脸。
薛知恩也是佩服他:“我刚要杀你,你还给我做饭?你脑子没事吧?”
“那都是小事。”齐宿不在意道。
“什麽是大事?”
“你吃不上晚饭是大事。”
“……”
薛知恩服了:“昨天不是有剩的吗?吃剩的就行。”
齐宿不乐意:“我怎麽能让你吃剩饭?本来你之前吃得就都吐了,晚饭一定要好好吃才行。”
他整理了下半散开的围裙,系带一绕一缠,宽大的卫衣顿时勒起一道窄腰的轮廓。
薛知恩撇开视线,想骂他,又组织不了语言,只得闭嘴,反正死的累的又不是她。
“别死在我家厨房里。”
“知恩,你今天好关心我啊,”齐宿笑,“我好高兴~”
薛知恩:“……”
薛知恩抱臂不理他。
原来被杀死还有这种福利。
多来几次也不错~
齐宿抱着这样荒谬的想法去厨房处理黑鱼。
‘咔!’
一刀切断鱼跟头部相连的脊骨,刀翻面丝滑片下鱼肉,肉骨利落分离。
齐宿边剁着鱼,边回想她喝醉时说得那些话,金属刀面反射出他微沉的脸庞。
果然。
不给薛家打电话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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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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