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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无绩很想死一死。
怎么每回都被他撞到这种尴尬的事?
外面已然打起来了,离无绩也不好扭头就走,准备硬着头皮等两人恢复正常姿势。
……然后倒霉弟弟就眼睁睁看到那满脸冰冷阴鸷的男人非但不撒手,反而得寸进尺扣着他兄长的手腕,伸出尖牙在虎口上一咬,留下两个小红点。
离无绩:“……”
离长生似乎习惯了,用手背拍了封讳的侧脸一下示意他别胡闹,收回手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怎么打起来了?”
鱼青简并不是并蒂谷的人才对。
离无绩如梦初醒,一言难尽地看着还在阴恻恻盯着他的封殿主。
之前这位封道侣敌视他离无绩还觉得能理解,后来他和兄长相认这封殿主怎么还对他如此忌惮呢?
这会子离庸想通了。
此人并非针对他,只是对靠近离长生的所有人都抱有敌意罢了。
太好了。
离无绩平衡了。
离无绩和离长生一起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也不知,并蒂谷的人前来应当是求渡厄司执吏前去渡厄的,但到了后反而对着走吉破口而骂,鱼青简忍无可忍,直接大打出手。”
三言两语说清了外面的事,离长生头疼,只觉得渡厄司从没有一天安生的。
快步走出掌司殿,一出门就见到一枝藤蔓呼啸着从地底长出,猝不及防朝着离长生袭来。
并蒂谷中皆是灵妖,前来渡厄司的似乎是只藤蔓精怪,四周庞大深扎地面的藤蔓便是它的本体。
鱼青简手持长鞭悍然一甩,顷刻将面前的藤蔓织成的蛛网碾碎。
砰砰砰,巨大的藤蔓断落洒了一地。
离无绩眉头一皱,长剑出鞘准确无误将藤蔓斩断,砰的一声砸落两侧,没有沾染离长生分毫。
离长生看都没看,缓步走上前去:“住手。”
藤蔓听都没听,倒是鱼青简听到掌司的声音,瞬间消退了杀心,手中长鞭化为发绳缠绕在手腕上,眨眼就恢复成了温文尔雅的规矩模样。
“掌司。”
四周庞大杂乱的藤蔓听到这句,动作熟悉一停,紧接着蔓延向四周的长枝像是游蛇般悄无声息地往最中央而去。
很快,藤蔓消失,在原地化为一个身着苍绿衣袍的女子。
她长相美艳,耳骨长出一小簇碧绿的花苞,连额角处也长着枝树般的角,瞧着诡异又别有风情。
“这位便是渡厄司的离掌司?”女子颔首行了个礼,淡淡道,“并蒂谷蔺裘,有礼了。”
离长生注视着她的五官,问道:“功过司的蔺访掌司,和您是……”
蔺裘道:“她是我阿姐。”
离长生了然。
果然是双生子。
鱼青简走到离长生身后,冷眼瞪着蔺裘。
离长生笑着道:“敢问姑娘来渡厄司有何要事?”
离长生见人自带三份笑意,又是此等容颜,蔺裘本来还在和鱼青简对视,视线扫过去,怒火一僵后很快消减不少。
“要事谈不上。”蔺裘理了理裙摆,淡淡道,“就是并蒂谷最近丢了样宝物,查探时在附近发现了厄的气息。”
离长生挑眉。
这的确是来渡厄司求帮忙的,不过怎么会打起来?
还没等离长生细问,鱼青简就冷冷开口:“你们并蒂谷被厄丢了东西,反而来渡厄司找我们讨要,这话你们说出来就不亏心吗?”
离长生更疑惑了。
什么?
掌司殿二楼的寝房窗台外,封讳正漫不经心坐在栏杆上往下看,瞧见并蒂谷的人一直往离长生脸上看,又开始浮现一抹烦躁。
蔺裘轻柔地笑了:“亏心?鱼大人和她相处这么久,可别被她无害的模样给哄骗了。”
在场就几个人,听到蔺裘说“她”,离长生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走吉。
走吉身着红衣,整日开朗活泼,又是整个渡厄司最能打的,往常不是在外面办公务就是在办公务的路上。
怎么忽然和并蒂谷牵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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