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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补习的人告诉他,至少要考到六百分。
“……”段明:“这是有点误差吗?”
梁宵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後来也在想为什麽……”
当年从江南出来,小梁宵一路跑到帝都,安顿好後自己偷着做了两套模拟题,成功被这个至少要达到的分数吓哭了。
高考考完,小梁宵自己对了答案,难受得暗无天日日月无光,险些第二天就去南下打工。
……紧接着就收到了传媒学院的电话。
上了学,有了助学金,生活逐步并入正轨,梁宵也逐渐了解了各个学校的分数线,才总算把自己的认知彻底纠正回来。
“你说的那个人。”段明谨慎问他,“就是那个你在江南救的……”
梁宵:“段哥。”
段明飞快换了个说法:“逼你学习的那个。”
梁宵点了点头。
段明一直对梁宵这个不是白月光胜似白月光的旧识挺提防,现在仔细想了想,竟然有些放心:“那就行……你这个朋友看起来也不太聪明。”
大抵也是个书呆子,只知道学习,说不定连说句好听的话都不会。
不够格做他们会做饭的霍总的对手。
梁宵愣了愣:“为什麽?”
“他还想把你教上六百分。”
段明想不通:“他是疯了吗?”
梁宵:“……”
段明帮梁宵把脑袋顶上的剧本拿下来,塞进他怀里,拍拍肩膀。
把顶灯换成台灯,合上门,扯着助理走了。
-
翌日,剧组正式开机。
靳振波规矩多,挑了早上的六点十八开门大吉,带着一群困得懵懵登登的主演工作人员一丝不茍烧了香,又一人给剧组提前种下的树添了一锹土。
开拍的第一场戏,就是云琅躺在屋顶上,拿栗子戏弄一块儿念书的小皇孙。
云琅算起来也和皇孙同辈,但开蒙早了几年,习武的底子也打得早,从小就是叫别人望尘莫及的那个,长大了些也还是浑不吝的骄矜脾气。
小皇孙与他同年,性子木开窍晚,刚因为没背好书被先生劈头训斥过一通,正闷头往外走。
头场戏意义非比寻常,整个剧组都全神贯注。
场边安静,反光板补足了自然光,镜头推轨随着一路往前。
梁宵藏好身後防护,揣着满满一口袋小石子,百无聊赖地躺平。
小皇孙走了几步,忽然被一枚石子砸在脚边。
小皇孙擡头,认出他来:“云琅,你做什麽?”
梁宵躺在房顶格外无趣:“书背过了,武又练得太好。”
小皇孙:“……”
梁宵自己都觉得这话过于欠揍,叹了口气:“课业都做完了,字帖临完了,今天要给先生交的策论也得了甲上。”
小皇孙:“……”
梁宵一撑,轻轻巧巧坐起来,单臂搭在膝头,顺着房檐往前探出来:“你父王新得那匹马不错,什麽时候牵出来,借我骑两圈。”
小皇孙恼羞成怒:“你——”
小皇孙没话同他说了,转身想走,刚迈步,又被石子格外精准地砸在下一步要落的地方。
小皇孙本来就烦闷,平白被他找茬,皱紧眉:“云琅,不要仗着你天资好——”
房顶上的家夥什很全,梁宵摸了条布巾随意擦擦手,手一扬,什麽东西咚的一声砸在他脑门上。
小皇孙本能接住,吃痛吸了口气,含怒正要发作,低头看时忽然愣了愣。
是枚刚蒸好热腾腾的丶剥了壳的软糯栗子。
“笨成这样。”
梁宵叹了口气:“借我骑两圈,哪句看不懂,下回我先讲给你听不就行了?”
……
剧中,云琅虽然被惯得上房揭瓦,却少有真欺负人的时候。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这样随手帮一把那些不出彩又受人排挤欺负的王子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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