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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执看到这画像时就在想,如果师兄和嫂子有孩子,大概就是谢观妙的模样。
姬十方坐到了宁执期的身边,不住点头,更加确定了宁执期就是在和他表忠心,而他早就清楚,不管是谢观妙还是谢因都不足为惧。
教场内,谢观妙与玄田生的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场上的气氛已被炒热,两边的支持者你来我往的对喊,暗潮涌动,人心浮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好像写着,一定要干死对方!
看来不来一场激战,是解决不了眼下的“热情”了。
但是偏偏玄田生举起了手,用自认为颇有风度丶实则油腻不堪的表情道:“观妙,我希望你能听我说一句。”
谢观妙嗤之以鼻,不想沟通,只想拔剑,她已经快要按耐不住手中本命剑的嗡鸣了。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认了。”
全场:“!!!”
在意识到事态一边倒,玄田生不认错,只会显得自己更加难看之後,幕後的黑影便要求他必须公开对谢观妙道歉了。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审查队干什麽?”宁执被恶心了个够呛,只能嗑瓜子缓解,他还不忘塞给姬十方一把,“压一压,压一压,免得真的被这不要脸的东西恶心吐了。”
姬十方接过瓜子时有点懵,但还是受宁执期的感染,勤勤恳恳的扒了起来。
赛场上,谢观妙总算把目光看向了玄田生,声音冷的就像是一块寒冰:“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知道错误不可挽回,我也没有权利要求你必须原谅。我只是想做到我能做的,求一个问心无愧。”玄田生一脸的隐忍,仿佛当年还有什麽故事是他所没有说的,他骗不了千年的狐狸,却能骗骗无知的观衆。
一旦扯上所谓的深情,就好像什麽都可以被原谅。
“好啊,那现在就补偿啊。”谢观妙却是个拆台小能手。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要补偿就直接拿出诚意来,不要逼逼赖赖,只说不做。
然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宛如慢动作般,玄田生当衆给谢观妙跪下了,就在她的眼前,满地黄土,北风如狂。玄田生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好像他真的用情至深,悔不当初。
全场哗然。
玄田生继续道:“这场比赛我自愿放弃。当年是我不够成熟,没有考虑周到,伤害了我的家人,也伤害了你。有今日之结果,是我活该,与人无尤。你的一番辛苦付出,我会永远铭记。所以,今天我不能和你打,我会送你一场大胜。”
幕後黑手畅意而笑,只恨看不到青要道君此时的表情。想不到吧?我们不打了,我们认错了。
玄田生在把那个头磕下去的一刻,眼里也是写满了算计。
十六强赛改了赛制,确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危机也可以变成转机。新赛制下,每个金丹期的弟子要斗十五场,一场比赛的得失根本不算什麽,最多不过是送对手三分。玄田生要是能在其馀十四场立于不败之地,他依旧能风风光光的进前八。
但谢观妙却会因为这个道歉,而被推到了尴尬的境地,不接受道歉就是她得理不饶人,接受道歉又会让她的支持者不满。
她总要得罪一批人,再没有办法像现在这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玄.白莲花.田生重出江湖。
“被反将了一军啊。”姬十方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尽力克制住着自己想要现在就去杀了玄白莲的冲动。
宁执却大笑出了声:“他有那麽多的解决办法,却偏偏选了最蠢的一个,天哪,他可真是个人才。”
姬十方一愣:“怎麽说?”
宁执没急着回答,只是擡手指了指光幕里的观衆席,他们如今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这种不看场合丶自以为是的深情,最是尴尬不过。
玄田生觉得自己让了一场比赛,是补偿,是道歉,是诚意,但他考虑过支持他的人,那些在他身上下了大注的支持者吗?说句地图炮的话,玄田生能有今天,是因为他的支持者都没什麽太深的道德观,甚至在他们心里,指不定多想成为玄田生这样的海王。他们为玄田生摇旗呐喊,是因为他们相信他能赢,他们想看他赢。
当玄田生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了的时候,他还想要支持者?
而玄田生意图挽回的路人缘,也不会有什麽太好的反馈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路人想要什麽。他自认为的深情,只是油腻。
假设玄田生今天对战的是一个被他背叛过的兄弟,他对兄弟说,我让你一局当做道歉,你觉得这个兄弟是会感动啊,还是觉得羞辱?
答案不言而喻。
更强烈的嘘声铺天盖地而来,玄田生不仅没能依靠“深情”挽回名声,还变得更差了。
脑子不好不是他的错,但非要出来恶心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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