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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既要又要的人都没好下场。
夏韵被孟斯奕打发走了,但她成功的在黎烟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那根刺像是慢性疾病,长久的令人不适。
或许就如那句话所说——爱情的本质是一场连绵不断的疼痛,唯一的解药,是你也爱我。
她的解药尚未找到。
黎烟还剩一瓶水没有挂,之後的时间,她没再热衷看病友的搭房子游戏,只是耷拉着眼皮,呆呆坐着。
孟斯奕不明白怎麽去了一趟卫生间,活力十足的小姑娘就又变成了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摇头,问她是不是不开心,她也摇头。
他只好也静静坐着陪她。
良久,黎烟朝他的方向偏头:“孟叔叔,如果没有小姨,我们这一生是不是都不会有交集?”
“为什麽要想这种问题?”
“遇见你是一件太幸运的事,我怕稍微松手,幸运就从指缝溜走。”
所以忍不住一再假设丶确认,无论如何,他都会毫无意外的出现在她的人生中。
“小烟,不要去假设不幸。”
“为什麽不能?”
“就当是迷信吧,我不愿你一语成谶,不愿好不容易让你拥有一些明媚开朗後又失去你。”
他说“失去”,就仿佛他曾拥有。
她深深注视男人的黑眸。
忽然,黎烟站起来,去拥抱坐着的他。
她的下巴撑在孟斯奕的肩头上,温热的湿润悄悄落在他的脖颈。
手臂不慎扯到点滴的针头,血液开始回流,她哭不知是不是因为疼。
孟斯奕觉得那些红有些惊心动魄。
“小烟,别闹。”他想让她坐回去。
黎烟却径自扯下针头,偏执的胡闹:“反正是最後一瓶了。孟叔叔,我想回家,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你的手在流血。”
“我不管。”
孟斯奕拿生病的黎烟完全没办法,只得顺着她。先将她手背上的血迹擦干净,再将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然後蹲在她面前,等她上来。
他从未如此尽心尽力的对待一个人。
也根本不愿深想,除了弥补,是不是还有其他无法言说的理由。
夏日晚风拂过少女的头发,像一片掉落的棉絮,一下一下戳在男人的脸上。
那感觉就像他偶尔心中会有的,情不自禁的痛与痒。
那一晚黎烟睡的并不安生,她总没完没了的发冷汗丶做噩梦,连带着孟斯奕也得守在她身边,几乎一夜无眠。
他在客厅的沙发将就了一晚,黎烟发汗後总爱踢被子,他一次次在她的房间与客厅间穿梭。
睡梦中的她也擅察言观色,当孟斯奕用绝对的力量压住被子,她便乖巧安静。当他把手拿开,她便开始四仰八叉丶肆意妄为,手和脚全都从被子里逃出来。
他无奈叹气,只觉生平从未面对过此等难题。
好不容易,将这个晚上熬了过去。
黎烟醒来时整座屋子都是寂静的。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孟斯奕让阿姨给她换的。
小腹仍有隐隐痛感,只是不再剧烈。
去洗手间接水洗漱时碰到手背,肿胀的感觉令昨日血流一手的记忆重回脑海。
黎烟想起孟斯奕惊诧的表情。
她发现自己的房门并未关严,而是留出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缝隙,她可以看见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人。
当然,客厅里的人也完全可以看见房中的她。
黎烟蹑手蹑脚走出去。
薄毯盖住男人的腰腹,健壮的手臂一只枕在脑後,一只搭在毯子上。
她默然靠近,几乎想要数清男人睫毛的根数,食指描摹他的鼻梁,那是一座高角度的梯塔。
直到她快要触碰下方的嘴唇——
“你想干什麽?”他才睁眼,“小烟?”
男人的声音里是清晨的沙哑,像低沉的钟鸣。
黎烟被孟斯奕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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