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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孟泽抹了一把脸叹气似乎也是徒劳的于是叹气叹到一半咽回了肚子里（第2页）

陈觅说着有点走神，按了按严豫川的指关节，钝钝的骨节触感很分明。

太多年没有过生日了，乍一说起这事来还有点陌生。

如果不是孟泽每年准时准点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和送上祝福的话，他自己都不见得能想起来。

三月二号，数字很简单，孟泽总嚷嚷着陈觅的生日好记。

但陈觅现在没有太多精力去想这些事情。

“如果活到四十岁再办大一点吧。”

话音刚落，被严豫川手臂发力，小心避开伤口，扣紧腰，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好轻，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严豫川都疑心是否一阵风吹来，他就护不住陈觅了。

他皱皱眉，压下心里的不安，用一种哄小朋友的语气跟陈觅讲话。

“采访一下，陈老师四十大寿要去哪里办？”

陈觅难得不困，饶有兴致地配合严豫川，假装沉思一下：“去非洲怎么样？”

“诶，我认真的。十几岁的时候就想去，一直没机会。工作以后忙起来，更没时间了。”

陈觅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些什么，眼睛都亮了：“把我那个珍藏的大长焦翻出来拍角马，效果应该会还不错。”

天河之渡，会很壮观吧。

“而且听朋友说，晚上会有企鹅穿院而过。”

陈觅很久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

据说，一群企鹅当中，总会有一只企鹅放弃去大海觅食。

也许是厌倦了日复一日的单调路线，也许是神经紊乱让他把高山误认为成大海，又也许是他突然拥有了更多的意识来思考自己的余生……

总而言之，他会放弃继续回到海洋，放弃继续依靠本能捕猎，转身向高山走去。

无论结局是否滑向死亡的不复之地，起码它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度过了一生。

陈觅喜欢这个故事。

或者，换句话讲，他也是这么一个向往自由的人。

只是责任、过往经历和疾病束缚住了他，让他在成年以后从来没有随心所欲地活过。

“好。S市好像没有直飞，我们可以从G市转机，然后一落地就去看看斑马和草原。我来负责帮寿星背支架和行李……”

他没有提这些旅程会灰头土脸，会坎坷颠簸，他知道陈觅不是会在乎这些的人，更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严豫川声音低缓，像讲睡前故事一样，抱住陈觅轻轻摇晃，扯一些很没营养的小话，陡然间颈窝一沉。

怀里的人脸上依稀残存两分笑意，睡熟了。

睡吧。

会有这么一天的。

会有这么一天，陈觅可以健健康康无忧无虑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去自己向往的地方，而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

**

不知道严豫川用了什么方法，把要来替陈觅庆生的一群人统统给拦下来了。

于是陈觅只收到了生日礼物，并没有见任何人。

他也发自内心地不愿意变成大家心里的拖累，不想见到那么多担忧的眼神。

这样就很好了。

更好的消息是，陈觅状态有明显见好，起码这几日愿意多吃一口。

牛腩炖得很烂，严豫川拿高压锅压了好几个小时，一进嘴巴就化掉了。

陈觅很认真地咀嚼了一会，没忍住叹了口气。

还是嚼累了。

他放下筷子，擦擦嘴，转头看向严豫川——这人早早吃完了，戴着眼镜在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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