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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清心中一惊,迅速躲在花坛後面,探出脑袋,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原来是德成帝由步辇擡着,正往这边走来。
他立马屏住呼吸,等到脚步声消失,才舒了一口气,看样子,今晚怕是没辙了,不过,也没白来,至少知道了卿和宫的位置,往後便不用再盲目摸索了。
翟清一脸疲惫地回到白灼的住处,白灼正在手里翻着话本子,头也没擡,慵懒着对翟清说道:
“翟大人真是心急,真就不怕被发现了?”
翟清喟叹一声:“我等不及。”
白灼放下话本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後撑着脑袋,喃喃自语:
“楚横和祝公子真是好福气……”
翟清看了看他,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白灼,我看得出来,太子对你倒像是真心。”
白灼沉默了半会,回应道:“大概是吧,可是又能怎样?”
“他始终是景司玄,是那个为了打压二皇子,草菅良臣性命的太子。”
“他对我好,那只是我刚好对他胃口而已,比起二皇子的胸怀,他还是差了点。”
翟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後说道:
“太子就去了太子妃那一趟,你就什麽都清醒了?”
白灼:“其实我不想清醒的,沉沦多好,有个人呵护多好,可是,就算跟他共度良宵多次,我也还是不能释怀。”
说到这,白灼便站了起来,苦笑着问道:
“我是不是有点太贪了?”
翟清没回话,他二十多年身边只有一个楚横,那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两人虽为主仆,前不久才敞开心扉,可彼此心里都明白,两人早已离不开对方。
白灼闭着眼睛揉了一下太阳穴,随後睁开眼,看着翟清说道: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也是心里烦闷,没处可说,随便发一下牢骚而已。”
“刚才,太子说陈贵妃过两天生辰,原本皇上想着给她大办生辰宴,但是她说刚失胎儿,只想低调点过,于是皇上便请戏班去卿和宫唱戏。”
翟清听到这话,知道他是向自己透露消息,感激地连忙拱手道谢。
两天後,卿和宫里在忙着搭戏台,翟清易成戏班子里的一个打杂工,也在帮着忙活。
一个时辰後,一切就位,陈贵妃被贴身宫女扶着出现,翟清见到她,激动得手都忍不住地颤抖。
这哪用得着近处辨识,那声音和眉目,还有那身段,分明就是他几年没见的师姐,——楚横这下可有救了。
翟清内心情绪翻涌,只盼着这戏早点唱完。
突然,陈贵妃捂着头,对旁边的德成帝说:
“皇上,臣妾忘了太医交代的调理身体的药还没喝,臣妾先回屋,一会儿就出来。”
德成帝闻言,正欲想吩咐旁边宫女好生去伺候,自己也准备跟着她进去,不料被陈贵妃拒绝,
“皇上,难得今日这麽清闲,您先看着,臣妾稍後就出来陪您。”
德成帝无奈,只得点头答应,目送她进了大殿。
翟清见时机到了,悄悄也跟着进去了。
没想到的是,当他刚踏入殿内,便有一阵强大的内力袭来,翟清堪堪躲过,还没站稳,陈贵妃就出现在了眼前,她脸上完全没了刚才的温婉,厉声问道:
“大胆奴才,谁派你来的,刚才一直盯着本宫,老实交代,便留你一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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