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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言迷迷糊糊的处于半昏迷状态,眼前是晃动的人影,耳畔是嘈杂的声音。
“麻沸散还没起效···”
“等不及了,直接缝!把针线拿来!”
“针线来了···”
···
他的手被人紧紧握着,听到崔绾哽咽的声音,“言言,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很快伤口处传来一阵让他头皮麻的疼痛,是针线穿过了伤口,他忍不住惨叫出声,冷汗如雨般冒出,浸湿了里衣···
文景帝一路跌跌撞撞的跑来,刚到太医院门口就见有人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倒,他抬脚想进去,可听到屋内传出的惨叫声,他腿一软,跌坐在地。
“圣上。”大太监急忙蹲下身搀扶。
“严慎···”文景帝茫然的望着屋里进进出出的人,问“朕···真的做错了吗?”
大太监安慰道:“圣上,太子殿下有错,但到底是您的亲生骨肉,都说血浓于水,他倒也没想伤您性命,圣上伤他也是无心,他不会怪您的。”
文景帝垂下眸子,想到自己刺了他一剑,那孩子竟还同他道歉···
苏慕遮说,他前世把沈星言丢下,让他被人虐待致死?如果那是真的,而那孩子都记得···
他捂住双眼,眼眶热,小时候的沈星言软软糯糯,虽话不多,可每次见着他总是眼睛亮晶晶的喊着要父皇抱。
他爱崔绾,对沈星言的宠爱远过任何一个孩子,只有沈星言,会被他抱在怀里带在身边,也只有沈星言会抱着他的脖子与他亲近,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言言再也不要他抱了,看到他时,眼里也没了光芒,只剩下淡漠的恭顺···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太医们陆陆续续的退了出来,带出一堆染血的帕子。
文景帝撑起身子,拖着被冻麻的腿一瘸一拐的进了屋。
“啪!”
文景帝浑身一震,虽然打的不是他,但还是有些莫名的心虚。
挨了打的祁英一声不吭的低着头。
“给我去外面跪着!”
祁英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因着失血,一张脸惨白的让人心疼,他没看一眼文景帝,默默的退了出去,在门口跪下。
崔绾身旁的侍女给沈星言擦了身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给沈星言盖上被子。
“桃子,你先出去。”崔绾冷冷的瞪着文景帝。
桃子扫了一眼二人的脸色,知道两人这是免不了一顿吵,她只好应声退下。
文景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磨蹭到崔绾面前,问:“言言他怎么样了?”
“啪!”又是一巴掌,打的文景帝一时有些懵,崔绾气急了打人常见,但动手打他却是头一遭。
“他是你儿子!”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胸膛上,崔绾哑着嗓子骂道,“你丧心病狂了吗?虎毒尚不食子,那是你亲生儿子,他身体里流着你的血脉,你这个混蛋,你竟下这么狠的手!我瞎了眼怎么看上你这个混球?”
她崩溃痛哭,却又不敢哭出声,生怕吵醒了沈星言,一想到沈星言伤的这么重,她心疼的快裂开了,仿佛那刀是刺在自己身上,那针是扎在她的心里···
文景帝愧疚的一把抱住了她,低声道:“朕不是故意的。”
崔绾用力挣开他的怀抱,恨声道:“言言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随他去,你一个人享受你的江山吧,再也没人管你,爱杀谁杀谁去,把你那些文臣武将全杀光了才好,我看你晚上睡不睡得着。”
“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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