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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学的时候,思想就这麽成熟了?”徐惊缘很诧异。
梁烬舟勾起唇角:“看不出来吗?”
徐惊缘想了想,说:“看不出来,那时候只觉得你阳光帅气,温柔情商很高,学习很好,是个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的男生。”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梁烬舟却道:“但是後来就发现,人生没有那麽圆满,我觉得我丧失了一些快乐的能力,好像朽木,被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出租屋里,那种感觉很阴冷,但我总是记得。”
徐惊缘抿了抿唇,问道:“是你,高三那一年住着的出租屋吗?”
他嗯了一声。
梁烬舟走在天桥之上,不同于往日,他走得很慢,慢到徐惊缘也需要放缓脚步与他同频。
她知道他有些不一样,却不知道是因为什麽变得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得知了一些从未知晓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这场聚会,不由得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徐惊缘是个商人,但她是个真诚的商人,她始终认为在人与人的相处之间需要有所保留,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什麽,圆滑世故是最好的面具。
但是面对梁烬舟,她必须抛下这些。
“梁烬舟。”她低低道,“你比我强大。”
“错了。”璀璨的霓虹照在他的脸上,他面色平静,“是你。”
她不明所以。
但他却沉默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牵着他的手,走向天桥的另一端,
灿灿原本定好了初三回静南的票,却因为昔日好友的一则消息决定改签。她住在好友家里,接到梁烬舟的电话。
那是大年初五的早晨,好友父母工作繁忙,即使是过节,白天也并不在家里。梁星灿坐在餐厅里,正准备吃好友准备好的饭菜,听到梁烬舟说:“我去接你。”
梁星灿一怔:“你来接我?”
“对,你收拾一下。”
梁星灿:“……不用这麽客气吧舅舅……”
梁烬舟:“我还没出发。”
梁星灿:“噢。”
梁烬舟决定做高铁回临安,这样能省出很多时间。因为他今天回临安,不仅是为了接灿灿,换句话说,顺便把她带回来更合适。
车窗外景色飞逝而过,黯淡的天气,映衬着远处的山峦都有些光秃阴暗。
梁烬舟坐在车座上,伸手捞出手机,滑动屏幕,点开对话框。
临安的那套房子买了十几年,从他到静南,才向外出租,之前一直是灿灿住着。算算时间也不过才租出去半年多。
梁烬舟给租客发了条消息,告知他自己今天要过去一趟的事情,很快就会离开。
租客说自己回老家过年了,房子里现在没有别人。
出了车站,天空忽然飘起雪花,天色阴暗,寒风刺骨。
梁烬舟打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他独身一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下了车,便径直走向小区里面。
雪虽然下的不大,但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他感觉到额角一抹潮湿,于是加快脚步走得更快了些。
与此同时,静南。
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徐惊缘擡眸看向窗外。
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在深绿色的松柏树上压下深浅不一的白。
她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
“下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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