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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春玲这么说,因为春玲早就看不惯孟荞麦在男人面前那么怂,因此没少私下拱火让她硬气点。
可是上辈子孟荞麦不争气,后来还寒了春玲的心,不和她来往了。
这辈子,孟荞麦不会再让春玲寒心。
她就解释说:“春玲,这回还真不是我没出息,是孩子他爸身体不舒服……”
“孩子有奶奶,还能饿着呀。我说你多少遍了荞麦,男人跟孩子都别看得太娇,也疼疼自己。”
到底是好姐妹。
孟荞麦笑笑一拍大腿,“那好,听你的,我今天又吃你家这顿饭,麻烦你跟你老头子了。”
春玲高兴坏了,“荞麦,咱庄稼人好东西没有,粗茶淡饭还是管饱的。你看看,这院子都是现成的啥菜都有,鸡窝里还有鸡蛋,地窖里有我自己做的地瓜干酒,咱做几个菜,喝点小酒,热闹热闹。”
“哎呦,你还做酒呀!我做梦都想念咱当闺女时一起喝酒的日子呀……”孟荞麦思绪飞了起来。
婚前,虽然她整天忙得像个陀螺,但也偶有闲暇,都是和春玲一起度过的。
春玲爷爷做一手好地瓜干酒,那时候也不让卖,就做了喝。
春玲呢,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做了,当然,也学会喝了。
春玲家人都很厚道,热情好客,家里是个人场,孟荞麦和一群闺女经常凑一块在春玲家里喝酒。
这时候物质匮乏,不能让春玲家出了酒还出菜,几个闺女就各自从家里带东西去春玲家。
你带一把粉丝,我带一把腐竹,她带一捆青菜,还有拿几个鸡蛋的。
几个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喝开心了有唱的有笑的,最后还有哭的。
那快乐虽然很短暂,却是孟荞麦上辈子里唯一怀念的时光。
孟荞麦就问:“你家那位呢?”
春玲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幸福女人,她丈夫勤快,憨厚,顾家,疼老婆,所以,一提起男人,春玲立刻喜上眉梢:“他呀,上班去了,嘻嘻,不是我吹啊,现在我家两个挣钱的了。”
“上班?去哪上班了?”孟荞麦吃惊地问。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农村人可没班上。
春玲笑嘻嘻地说:“去他表弟的椅子厂去了,就是咱乡里之前一座破庙那里,改造成厂子了。离家不远,吃晚饭时候就回来了。”
孟荞麦上辈子就听说过这个椅子厂,它是马头乡第一个厂子,马头乡就靠这个椅子厂的老板带动了经济,这个老板到后世成了全市富,他到处做慈善,还上过中央新闻。
他的名字人人皆知:李路。
孟荞麦看着春玲郑重地说:“让你当家的在表弟那好好干,会有出息的。”
春玲笑着谦虚:“当个工人能有啥出息,就能挣个活泛钱呗。”
然后春玲八卦起来:“荞麦呀,你说奇怪不,他表弟又是高材生如今又是老板,长得又跟电影明星似的,可快三十了还是一个人,媒人给他说媳妇也不要,我都琢磨呀,是不是有啥毛病……”
孟荞麦笑了,推她一把说:“少乱嚼舌根,说不定人家心里有人呐。”
春玲猛地一激灵:“哎就是就是,说不定人家心里有人啊。人家是文化人,哪像咱们这些打土坷垃的就知道结婚生孩子。
再说,他一身腱子肉,能有啥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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