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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永远的奥古斯都147（第2页）

凯撒当政时，他曾与长兄在西班牙掀起一场叛乱。长兄兵败战死，而他本人则逃离海外，打着父亲的旗号奔波各地，拉拢反对恺撒的人，招募父亲麾下的老兵。

凯撒死後，为了抵抗安东尼，元老院对小庞培伸出了橄榄枝，不仅将他的军队合法化，还授予他西西里的统治权。

被释奴李希努斯原先在西班牙任职，曾替利维娅秘密训练了一支军队。为了避免被雷必达的大军尽数清剿，他接受了小庞培的招揽，协助他收复了西西里。

在利维娅的记忆中，当她第一次听说小庞培的名字时，父亲尚未被她谋杀。

那时，父亲大德鲁苏斯与庞培兄弟通过卡利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甚至考虑过收养小庞培妻子家族的男孩利博。不过，大德鲁苏斯与卡利死後，小庞培与她家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黑发外邦男子郑重地向利维娅坦承：“自从您干预粮食商会的事务起，主人便指派我留在罗马，留意您的动向。不出主人所料，您果然天资聪颖，非同一般，远胜您的父亲——年仅十六便带兵返回罗马，荣任执政官之职。”

电光火石之间，利维娅回想起凯撒遇刺之前的粮商风波，在脑中迅速将各种蛛丝马迹联系到了一起。

外邦男子继续解释道：“小辛纳塔的叔父早就被我们收买了，可惜他没有活到最後。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毒死粮商行会的所有高层人员，”外邦男子感叹道，“主人安排好了一切，想让友人接任粮运之职。此事本该万无一失，可您横插一手，救了小辛纳塔。小辛纳塔成为凯撒稳定民心的工具，继续掌管粮运，导致主人计策落空。”

小庞培的人怎麽会知晓这麽多内情？他们怎麽会知道，是她救了小辛纳塔？

利维娅回忆片刻，恍然大悟——她身份暴露，是因为凶手扮作尸体，听见了她与格利科医生的对话。

“原来是你们的人杀死了粮商行会的长老。卖毒酒的外国商人，是你们的人。”她态度骤然转冷。

外邦男子没有否认。

利维娅用讥嘲的口吻对他说道：“那时，你主人仍在逃亡，却依旧不肯放弃罗马，安排你们这些人搅动风云。”

“其实，小加图之女鲍基娅也曾听命于主人，”男子乐于向眼前的小德鲁苏斯展示主人的善谋，“布鲁图斯果然娶了她，彻底与凯撒离心。”

利维娅回忆起仆从们在布鲁图斯宅邸周围探查到的各种细节，以及失去行踪的外国商人，顿时明白了一切。

凯撒遇刺前的那段时间里，小庞培的这些手下不知是通过易容还是其他什麽手段，突然销声匿迹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放弃为主人打探情报，甚至在大清洗结束之後，继续在罗马与西西里岛之间传递消息。

她瞥了男子一眼，语气淡漠：“你的主人与凯撒有不共戴天之仇，想方设法怂恿布鲁图斯刺杀凯撒。我若将你交给凯撒之子，他必定不会留你性命。你死之後，小庞培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外邦男子挺直了腰板，擡头望向利维娅，面色冷静，眼神无畏：“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来您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您当然可以随意处置我。”

“只是，我在死前没有能够帮主人招揽到盟友，真是太可惜了。”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悲壮。

利维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人人都知道，三人委员会拒绝让我继续担任执政官。看在我姐姐利维娅的面子上，小凯撒将我打发到了萨丁尼亚与科西嘉行省。你看，我刚当上执政官没多久，就不得不黯然离开罗马。我不明白，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庞培阁下注意的地方呢？”

外邦男子精神一振：“您年轻有为——”

“别拿这些漂亮话糊弄我。”她打断了他的讨好。

外邦男子试探道：“不瞒您说，主人现在已经彻底占领了西西里。三位执政长官的敌人们飘洋过海投奔主人，主人麾下的海军日益壮大，老兵们皆经验丰富......”

利维娅识破了他的目的：“所以呢？你想搬出庞培阁下的军队威胁我，让我认清形势？”

“当然不是！”男子慌忙否定道。

利维娅眉头微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主人的下一个目标是带领舰队攻占萨丁尼亚岛。然而，在一月之初，他得知您被任命为总督，即将带兵驻守萨丁尼亚与科西嘉两座岛屿，便渴望与您展开合作。毕竟，和平总胜过两败俱伤。”

利维娅沉思片刻，似是在考虑合作的提议。

如果她拒绝合作，小庞培会不会在她带兵登岛之前派出舰队，将她的船只拦截于海上？

她麾下虽然人多，但都是新兵，没有进行过多少海上实战训练。而小庞培手下有很多老兵，如果他们之间真的要打一场海战，她恐怕没有多少胜算。

她猜测，小庞培提出合作，一是因为她祖辈都是共和派，二是因为他对她本人的能力感兴趣，三是因为他对三巨头的大军心生忌惮——三巨头才是最大的敌人，小庞培不愿意损耗珍贵的兵力与小德鲁苏斯打仗。

外邦男子见她表现出动摇，心生希望，继续劝说道：“您拥有非凡的才能，却屡遭三人委员会的冷落与冒犯，甚至没能出席安东尼与雷必达举办的任何一场宴会。主人为您感到不平！如果您能与我的主人联手，一定可以统治这片大海，给三人委员会一个深刻的教训！”

利维娅没有立刻应答。她从桌上拿起一支芦管笔，蘸取了一点墨水。笔头在羊皮纸的表面顿了一下，随时准备写下什麽。

男子紧张地盯着芦管笔的笔头，仿佛在期待眼前的年轻人给小庞培写信，密谋合作事宜。

利维娅几番落笔，却没有写下一个字。

“你主人的提议令我十分感动，”她诚恳地告诉面前的异邦男子，“我很期待未来与庞培阁下在萨丁尼亚岛会面。”

“我希望他不要率兵前来，否则，我会怀疑他的诚意，误解为他要对萨丁尼亚岛发起攻击。”

男子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最终还是没有表示异议。

“我必定会将您的要求准确无误地转达给主人。”

一月末，利维娅即将离开罗马，前往萨丁尼亚与科西嘉行省赴任。

一月三十日是她的生日。这一天，小凯撒自作主张，在尤利乌斯宅邸举办了一场宴会，声称要给她一点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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