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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永远的奥古斯都152
为了安排好各类事项,利维娅又是彻夜未眠。
她让人将老阿奎利努斯与达尔马提斯两位家主送入审讯室,迫使他们吐露出有关辅助部队的详尽情报。
面对利维娅的审问,这两位精明的家族领袖虽表面上顺从,却总是巧妙隐瞒最关键的信息。只有她拿起刑具,刻意追问,他们才会勉强交待有价值的信息。
经过一夜的拷问,利维娅终于掌握了辅助部队的驻地和军官名单。不仅如此,两名家主还向她透露了不同军官的战术倾向,以及辅助军队的补给路线。
辅助军队的统领是阿奎利努斯的次子提图斯·阿奎利努斯。
说是次子,其实提图斯并非老家主亲生,而是养子。此人来自阿奎利努斯的旁系分支,从小就跟随长辈出海做生意。无论是在近身肉搏还是领兵作战方面,他皆表现出色,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
成年礼前,他就被老阿奎利努斯看中,并收养于膝下。
从十二岁起,提图斯就亲自带着阿奎利努斯家族的商队出海。十六岁以後,他负责指挥私兵与海盗作战,保证从阿菲利加航向萨丁尼亚岛的贸易船只不受海盗侵袭。
提图斯今年二十五岁。两年前,他一路打败竞争者,接手了萨丁尼亚的辅助部队,最终成为军队的统领。
老阿奎利努斯对他的评价并不全是褒扬。据老家主所说,提图斯并非温和之人。此人颇为桀骜不驯,即便承蒙养父的深厚恩情,依旧时不时与这位养父对着干,故意违抗命令。
尽管如此,提图斯从未真正背叛过老家主。相反,他带领行省私兵剿灭了不少海盗团夥,不仅保卫了贸易航线的安全,也为阿奎利努斯家族及其盟友带来了可观的利益。
提图斯的性格刚烈好胜,在战场上总喜欢用出其不意的攻击取得优势。但矛盾的是,他的私生活异常禁欲,不仅不近女色,也避免与同性有亲密的往来。
他不仅自己保守,对部下也保持着严格的要求。
在一次护航任务归来之後,两名水手立下大功,受到了提图斯的褒奖。这两人一时高兴,喝了些酒,徘徊于海滨集市,于夜间强闯民宅,侵犯了一名妇女。得知此事,提图斯没有犹豫,当衆挥动佩剑,果断地斩去了那两名水手的首级,以示惩戒。
利维娅清楚地认识到,像提图斯这样的人才并不多见。她手下军人数量虽多,可大多数都是新兵,缺乏实战经验。如若能够将提图斯这样的将领收为己用,对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增援。
只不过,他本性桀骜难驯。利维娅对此感到十分惋惜——如果不能令他归顺于自己,就必须采取预防措施,以免他日後成为她的障碍。
既然辅助部队的统领并非容易击败的草包,利维娅希望可以优先谈判,尽量避免引发行省内乱,消耗宝贵的兵力。
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开战,那她也不会惧怕。
想到此处,她立刻召来幕僚,与他们商议谈判事项。
谈判极为重要,利维娅当然打算亲自主持此事。如何谈判,在何处谈判,谈判时究竟是否要带兵,都是需要事先确定好的。此外,她还要做好对方拒绝谈判的准备。
讨论告一段落,利维娅终于可以稍作松懈。她遣退幕僚,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自己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继续与愈发浓重的困意作斗争。
如果她终将迎来一死,很有可能死于过度劳累。
门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利维娅擡头望去,一只完美无瑕的手掀开了门帘。
蓝眸美人端着银制托盘,走进书房。银盘之上,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谢谢你,”利维娅端正了姿态,维持着总督的威严,“把牛奶放到桌上吧,我马上喝。”
这个奴隶对她来说依旧是陌生人,没有查出对方的来历之前,她绝对不会喝下任何来历不明的饮品。
利维娅朝美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将杯子放到桌上。
美人乖巧上前,依循吩咐行事。她摆放好手中的托盘,却孤零零站立在总督对面,不愿直接离去。
“这麽晚了,你为何还不去休息?”利维娅拿起一支芦管笔,在莎草纸上涂涂改改。
美人微微颔首,长睫轻颤,似乎有些失落。
随後,她含情望向利维娅,蓝如雾海的眸子中满是留恋与不舍。
利维娅怜悯叹息道:“你无需这麽刻意取悦我,我向你承诺,无论如何,你都会受到妥善的对待。”
美人面露忧伤,低头不语。利维娅心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愉悦,因为对方那憔悴而脆弱的模样宛如坠入山涧的落日,十分赏心悦目。
除此之外,这女奴的神情举止令利维娅感受到了一丝奇怪的亲切感。
她盯着面前的美人,内心的怀疑如波纹般荡漾开来。
“你过来,”利维娅命令道,“站到我身旁。”
美人仰起脸庞,蓝眸中涌动着澎湃的喜悦,快步来到了总督的身边。
“你虽不能说话,但只要你会写字,总能表达内心的愿望。所以,你会书写麽?”利维娅问道。
美人点头,将目光投向总督手中的芦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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