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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永远的奥古斯都163（第2页）

他们企图封锁三巨头的後路，拼命劫掠运送补给的船只。

对于安东尼与屋大维来说，形势非常紧迫。由于後方不安全，他们必须在补给用完之前，尽力结束战事。

布鲁图斯与卡西乌斯的後方情况则恰恰相反。

由于背靠富庶的东方行省与国度，解放者们根本不需要担心补给告罄。他们带领将近二十个军团向西渡过爱琴海，穿过亥尔波斯海峡，成功登陆色雷斯王国。

色雷斯国王按照协议，为解放者提供三千骑兵的协助。

与此同时，安东尼与小凯撒正加快速度向东部行军。

两名执政长官迅速派出将领德西杜斯与诺巴努斯带领八个军团向希腊挺进，凭借兵力优势拿下了两座山口，为主力部队打通了前往东方的道路。

色雷斯国王的弟弟背叛兄长，带着另外三千骑兵离开故土，与三巨头麾下的两位将领碰面，为八个先遣军团引路。

接下来，诺巴努斯带领先遣军团攻下科匹尔山口，扎营于山口外的平原，建起坚固阵地，试图阻挡解放者西行。

解放者派出参与刺杀凯撒行动的元老辛伯，让他带领军队走海路绕到西方登陆，佯攻诺巴努斯。

诺巴努斯担心辛伯与布鲁图斯等人从东西两个方位夹击自己，果断放弃了科匹尔山口，而是直接带兵与德西杜斯会合，集中兵力守卫另一处山口阵地。

色雷斯国王非常熟悉山区的地形。他带领卡西乌斯与布鲁图斯穿过山地与森林，绕开先遣军团的阵地，向西行进。

就这样，解放者们没有耗费兵力攻打敌方的山口阵地，就已经成功抵达了腓利比。

布鲁图斯选择腓利比作为与安东尼丶屋大维主力部队决战的地点。

由于抢先到达此处，他们占据最佳的高地，迅速构筑了防御工事。

解放者阵地的地理优势十分明显——北侧是茂密的森林，西部与广袤的平原接壤，东部只有连绵的山峦，而南部则是一片辽阔的沼泽地。再往南，便是海岸线与作为补给点的港口城市。

只要他们能牢牢守住腓利比，便能高枕无忧，耗死补给不足的安东尼与小凯撒。

布鲁图斯与卡西乌斯麾下不乏凯撒的老兵。其中部分老兵曾经跟着凯撒征战东方，却在解放者的金钱激励下，选择效忠于新的领导者。

另外一部分老兵最先是庞培的追随者，庞培死後，他们迫于无奈接受了凯撒的收编，留在东方。

除了罗马士兵与东方行省的城邦盟军，解放者的军队还包括几千异国骑兵，他们基本来自阿拉伯与帕提亚。

为了保证军队的忠诚，布鲁图斯与卡西乌斯建筑高台，举行典礼，提前发下丰厚的赏金讨好士兵——每个士兵领取两千赛斯特斯，每个百夫长领取一万赛斯特斯。

除此之外，卡西乌斯还发表了激动人心的演讲。

他首先声明，凯撒曾是解放者的朋友与恩人。但是凯撒自甘沉沦堕落，企图成为君主，肆无忌惮地侵犯法律。他夺走了人民与元老院的权力，彻底破坏了共和国的秩序。

他特意指出，凯撒生前曾直接罢免了反对他的保民官。

保民官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因为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人民。而凯撒践踏了这种权力，实则是蔑视人民。

凯撒将共和国的军队据为己有，令元老们敢怒不敢言，就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解放者们不顾人身安危，诛杀了暴君，拯救共和国于危亡。

“今日，我站在你们面前，不是为了煽动战争，而是因为共和国岌岌可危。凯撒已死，我们却仍旧面临着暴政的噩梦——安东尼丶小凯撒与雷必达自封为最高执政长官，蔑视法律，集结私人军队。他们利用武力丶欺诈和恐吓剥夺公民的自由，将元老院当作玩物。”

“这三个暴徒从自己的叔父丶兄弟与监护人开始下手，大肆屠杀无辜的公民。他们将爱国者宣判为公敌，割下无辜之人的头颅，陈放于广场，随意侮辱。他们将妇女与民衆判定为有罪，向他们征收重税。”

“难道妇女们也参加了刺杀凯撒的密谋吗？即便是野蛮的高卢人，也从未像这三个人一样犯下过如此恶行。就连数百年前的暴君塔克文，也只是因为污辱了一位妇女才被赶下了王位。”【1】

“这是一场正义战胜邪恶的战争！在各方面，我们均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从军团数量来看，我们与他们不相上下。但是我们还有东方朋友的援助，在骑兵和海军实力上，我们也远胜安东尼与小凯撒。”

“我们的後方没有敌人，而他们不仅必须警惕穆尔库斯的舰队，还要担心西西里的塞克斯图斯·庞培的牵制。由于意大利本土的内战与苛捐杂税，他们缺少金钱，无法付清向士兵们承诺的款项。而我们完全不用担心金钱的问题，甚至提前将赏金兑现给了你们这些正义之士。”

“鉴于补给充裕，後方稳固，究竟是采取速战速决还是长期耗战的策略，主动权全在于我们。”

有利的形势丶高额的赏金与充足的士兵数量无疑最能安定人心。士兵们挥舞拳头，高喊着为共和国而战。

“亲爱的同胞，光荣的战士啊，让我们团结一致，勇敢战斗，惩罚三名暴徒的罪行，恢复共和国的荣光，拯救罗马的未来！”

待卡西乌斯的演讲进行到尾声，布鲁图斯向台下的亲信使了个眼色。

亲信得到授意，将饲料抛撒向军团鹰旗的上空。几位藏在暗处的军士放开早已准备好的鹰隼，任它们扑扇翅膀，飞向鹰旗顶端的金银徽标。

布鲁图斯欣喜断言：“神明已然借助吉兆向我们传递圣谕！在战神玛尔斯的眷顾下，凯旋和荣耀必会降临于我们的军团。”

士兵们极其振奋，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呼，声音响彻山丘与树林。

与此同时，小凯撒在向东行军途中突然病重，无法继续前进。

“真是个麻烦的小子。”

安东尼压下内心的不屑。

他不打算等待小凯撒身体状况好转，而是决定直接将对方丢在原地，自己带着手下军团，加快速度赶往东方，与先遣军团会合。

人们谱写诗歌，为死伤者流泪，唾骂残忍之人，悲叹沙场的血腥，却从未放弃将暴力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

脓疖不断肿胀变大，终有破溃的一天。唯有经历鲜血与疼痛，脓疖才能逐渐愈合。

然而，每经过一段时间，在同一处伤口之上，脓疖依旧会复发。

接着，又是新一轮的鲜血与疼痛。

罗马人与萨宾人厮杀，与拉丁人厮杀，与伊特鲁里亚人厮杀，与萨姆尼特人厮杀，与迦太基人厮杀。

从昔日的凯撒与庞培，到今日的安东尼丶小凯撒与解放者，战争将再一次重演。

一次又一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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