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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宴只说了这句话,便收起结界,往她怀中扔了一张符。
“这是固魂符,贴身上。”
说罢,他便冷酷地转身,消失在了岁屏屋中。
岁屏擡起袖子擦了擦汗,有些後怕地咽了口唾沫。
她莫名觉得,这人比那个男人更加恐怖。她都不敢想象,若是日後他也要杀妻证道,桑宁又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岁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时院子中,流光正不断爬上翻下,等他将贴了喜字的大红灯笼都挂上了屋檐,才侧头看了眼岁屏屋子的方向。
末了,他只是一甩头走开了,嘴里还停不住地嘀嘀咕咕,一会儿念叨岁屏不知好歹,一会儿抱怨桑宁和云时宴没事找事,一边倒是很自觉地取来灵草灵药,老老实实蹲到了药炉边上。
既然这药采都采来了,不用掉也是浪费,可不是因为他担心那个女人的伤,流光心中暗道。
转眼又过了一日。
今日,桑宁起身时已经接近晌午。
一踏出房门,便见院子已经处处妆点上了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挂上了红灯笼,连院中的梧桐树都挂上了红绸花,一片红艳艳的喜庆颜色。
她砸吧了下嘴,心中还有些恍惚:别人谈个恋爱都要好些年,她......这就要成亲了?
不过婚礼就在眼前,也是她自己同意的,现在在想这些也未免有些矫情。
桑宁甩了甩脑袋,便转身去找岁屏了。
岁屏修养这几日,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见桑宁进来,低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了她手边。
“这是赠你的,恭贺你与道君成婚大喜。”
“是什麽?”桑宁接过来,刚想打开,被岁屏按住了手。
她道:“里面是缠魂蛊,不要轻易打开。”
“缠魂蛊?”桑宁顿了下:“是蛊毒?”
岁屏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喊住从门外走过的人:“道君也进来吧。”
云时宴步子一顿,这才转身进屋,挨着桑宁一侧坐了下来。
岁屏擡手恭恭敬敬给桑宁和云时宴倒了茶,这才重新坐下,道:“缠魂蛊是我养的。你们现在也应当知道了我的状况。”
桑宁先是点了点头,又小声道:“其实你不说也没事的。”
她只听流光前日的只言片语,也知道这大概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又何必非要揭她的伤疤呢?
岁屏摇头道:“你们救了我,有些事我总要跟你们交待清楚,也免得你们日後被我连累。”
“你身上的同心蛊,是自己下的?”云时宴掀了掀眼皮,问道。
“是。他抓我也是想要我解他身上的同心蛊。”
岁屏顿了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後,才重新开口道:“我出生在沧澜境极南之地的深山里,那里有个世世代代养蛊的村子,叫碧蝉村,而我便是村中的蛊娘。”
岁屏十六岁前,碧蝉村中一切安好。可就那一年,村中陆陆续续有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初时,村民都当是山中出现了吃人的野兽,便组织人进山去察看。这一进去,便再没有人出来。
村长只得带着剩下的村民在村子周围布置各种陷阱。但也并没有什麽用,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晚上还在家里好好睡着,天一亮人就没了。
最後,村长没有办法,便决定带着剩下的老弱妇孺迁出村子。
“那些人就是在我们要离开村子时出现的。他们自称是修真门派下山历练的弟子。到我们村子里,是因为察觉到这里有妖气,来除妖的。”
“後来,他们竟真的从山中找出来了妖怪,当着我们的面把它们都杀了。我後来才知道,修真界中,妖怪和妖兽是不同的,那些东西,应当是妖兽才对。”
云时宴掀了掀眼皮:“那些妖兽,便是猲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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